,微一沉吟,落笔如风,近年来大甘之中,李落素有用兵如神之说,但除了寥寥数人外,从未有李落琴棋书画如何的传闻。
云妃原本也是抱着好玩的心思,并未料想李落的字会如何,只当是不会差些,但总归比不得书中大家。
待到李落写下: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
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
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
但试将、一纸寄来书,从头读。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
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
最苦是、立尽月黄昏,栏干曲。
字如游龙,闲散自在,更是一气呵成,若是清秀,却又偏偏锋芒暗藏,似是这笔墨之中俱都压不下腾飞之势,仿佛顷刻之间,便要破空而去,隐隐尚有几分出尘之气。
若得一处,该是难得的好字,只是若将这几分尽数揉在一起,总觉的是会有些突兀,但不知何故,在这一篇字中,李落却能让这几分恰恰平定下来,游龙收敛,淡泊自在,冷眼看尽世间沧桑,却似是又能在该出之时锋芒毕现。
云妃出身不凡,更是在宫中数年,眼界自然不弱。
待到李落写完最后一个曲字,研墨的手不由自主的顿了下来,一脸讶色,呆呆的看着李落,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李落挥了挥手,待到墨迹干了些,取过写好的字,挂在身后竹枝上,见云妃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莞尔一笑道:“怎么了,可是卖不出去么?”
云妃垂下头,咬了咬嘴唇,细语回道:“可惜。”
“可惜?”李落不解问道,回头瞧了瞧写好的字,摸了摸鼻尖,该是没有破笔之处才对的。
云妃抬起头,嫣然一笑道:“可惜我没有银子,若不然,你写多少,我都会买下来。”
李落微微一笑道:“等回了家中,若你喜欢,我写些出来,不用买的,就怕难登大雅之堂。”
云妃雀跃喜道:“那最好了,越多越好。”
李落哈哈一笑道:“如此多谢南陌。”
“谢我什么,一言为定,不许耍赖。”云妃狡黠回道。
李落轻声应道:“我虽非什么君子,但既然答应南陌姑娘,自然言出必践。”
云妃轻柔一笑,又即幽幽一叹道:“我初来卓城时,时常听闻他说起你,少年聪慧,是族中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