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一个从来看不上眼的天南凡夫俗子闹得好生不得安宁,纵是菩萨,也免不了三分火气。
笛声响了起来,是那女子吹笛,务必要安抚受惊的兽群,只是原本是三人控制这些妖兽,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纵然笛子吹的再疾,也有些捉襟见肘,心中不免胆寒,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应变之快实在是罕见,好像少君也要差他一筹。ъìQυGΕtV.net
乱才有生机,乱才好浑水摸鱼,妖兽就是妖兽,前一刻是追命的,这一刻就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乱了眼迷了心的妖兽,见到谁怕是都要咬上一口,不辨敌友,说不得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等到女子勉强控下这些妖兽的时候,李落已经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连着少君在内的七个黑袍客。
天将破晓,李落站在一块石上遥望天际,天边有了鱼肚白,极北的长夜眼看就要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解开背上的绳索,李落把血璃放了下来,她好似没那么烫人,但是还没有醒,也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试了很多种办法,雅致的,不雅的都用了,还是叫不醒她。
这是一座绝峰,也是一座绝地,非到万不得已,李落决计不会选这样一条路,实在是已经走投无路了。把血璃平放在地上几乎耗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吸了一口新鲜的凉气,伸手将一根刺破腹腔凸出来的肋骨按了回去,疼的他冷汗直冒。这一根肋骨是他以命搏命,挨了那个少君的一记重手,硬生生斩杀了一名黑袍人的代价。
山下,有影子,连同少君在内,尚余四人,其他三个黑袍人已经成了鸣鸿刀下的亡魂,没死的倒也没讨着好,身形蹒跚,便是那个武功绝强的少君也被鸣鸿刀扫了一记,身上的黑袍破了好大一道口子,见没见血李落无暇顾及,只是也没叫他好受,自然也就惹怒了那人,阴魂不散,将李落逼上绝峰,这一次,只怕真的插翅难飞了。
李落低头看着尚在熟睡的血璃,沉吟不语,到了生死关头,若说没有怨恨,那是自欺欺人,只是人和人不同,有些人到了绝地只会哭天喊地,大骂造化不公,有些人会如行尸走肉,闭目等死,有些人会做垂死的挣扎,几近癫狂,而有些人会将这些情绪都压下去,和平时并无两样,想想后事,间或里惋惜一下看不到的将来,而后还得把眼前的事料理了,坦然赴死。
此刻李落定然算不上坦然,若是血璃醒着,他定会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但是她不醒,打也打了,掐也掐了,还能如何,总不能叫他拎起鸣鸿刀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吧,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