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甘皇权之争,你远在草海想必也有耳闻吧,若说弑兄,拨汗大可不必这般模样,我绝无厌恶取笑之心,比起你,我更讨厌我自己。”
相柳儿脸色缓和下来,嘴唇蠕动,轻声说道:“谢谢。”看来她心里亦不好过,不过李落总觉得相柳儿并非是因为手刃了自己的亲哥哥,而是别有情由。
“不客气。”李落哈哈一笑,“其实拨汗说谢早了些,我答应过武尊,这一诺迟早要从拨汗身上讨回来。”
相柳儿看了李落一眼,脸上没有太多的异色,平静说道:“我知道你生平很少许诺,而且一诺千金,答应武尊的事一定会办到,不过倘若应诺之人不在了呢?你的誓言还作数么?”wap.bΙQμGètν.net
李落心中一冷,旁人不说,斛律封寒尚在帐外,她便盘算着要武尊的性命,说她有蛇蝎心肠半点不假。见李落的脸色有些难看,相柳儿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轻柔而又决绝地说:“我不会让小殇出事!”
李落看着相柳儿,看了很久,眼神里有无奈,还有惋惜,似乎还有一丝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的心疼,到了最后,那双眼睛里再无多余的情感,像草海的风和月影山上的雪,没了温润,只有冷漠。
相柳儿忽然觉得心像要裂开一样,说疼不算最疼,只是难受的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里不见了,留下了一个再也填不满的空洞,无尽的寒风便从那洞里吹了出来。在看到李落眼神的一刹那,相柳儿大概知道自己的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暖了。
他终究下定决心要杀我了。
相柳儿平静地看着他,原来心如刀割是这般滋味,但是为什么是他?这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想着让自己死的人。泪可以滴落在心上,但是绝不能从眼眶里流下来,这是蒙厥拨汗最后的倔强。
“你和归藏有过什么约定?”李落淡淡问道。
“你知道了?”相柳儿清冷应了一声,面不改色,唯有睫毛轻轻抖了抖。
“才知道不久。”李落自嘲说道,“果然就只有我知道的最少。”
“你恨我骗你?”藏在袖子里的指骨被她捏得发白,仿佛稍稍一碰便要碎了,只是不觉得疼,好像这只手早已不是她的。
“拨汗言重了,就算你与归藏有盟约在先也不用告诉我,你我毕竟只是比形同路人多一些罢了,再者说,这最多算是瞒,还不到骗的地步。”李落随意说道,看神情似是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唇齿之间有些苦味,相柳儿涩声自语:“只是比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