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间,苏筱晚坐在她二伯的美丽小院中不由得想起“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的旧诗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把二伯代入诗中比作宫人似乎不是太妥当。
天气虽然转凉,可浓阴依旧不减,苏筱晚荡除杂念,斜坐在树下,倚着石桌去看小池塘里的游鱼,觉得人生恍若隔世一般。
昨晚的一场小型家宴,苏筱晚已经见过族中几个要紧的伯伯和叔父们,言谈中她才知道这处院落是二伯当年自己另立门户后购买的房产,苏家老宅解放后早就归了公,根本不在本地。
后来又说起父亲苏长风,不知为何几个叔伯都出奇地沉默,只有二伯很是卖力地夸了夸他“可怜”的三弟:人正直不说,还博学多才,是苏家门风的楷模,只可惜误入了行,稀里糊涂送了性命等等。
苏筱晚心想,据母亲说当年是爷爷奶奶抛下了二伯,只带了家中老三离开大陆,去了西德。老人去世前还念叨对不起这个二儿子,把他孤身一人扔在了老家,心里必是怨恨之极吧,这时候这样极力夸奖她父亲,难不成是想向族里人证明他们这一支仍是铁板一块?
唉,父亲那辈人的恩恩怨怨早已难辨是非,而她苏筱晚年纪轻轻,父亲已然离去,母亲又身陷病中,这个二伯再不堪,也是最可依靠的亲人了。再说孑然一身的她根本是无利可图的,与其费力琢磨这些,不如安心住下方是上策。ъΙQǐkU.йEτ
时间在苏长庸院中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中轻轻划过,转眼一周过去了。可周楚凝应承下来的事办得极慢,苏筱晚本来平静的心情变得起伏不定。
周五傍晚,天色将暗,苏筱晚饭后回房间换了一身厚外套,看了看院中空无一人,便疾步往外走,手刚拉开铁门要出去,二楼小阳台上传来了她二伯的声音:“大侄女,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呀?”
苏筱晚手停在门锁上,想了想,回头冲着苏长庸道:“二伯,我去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回。”
苏长庸肠子有九曲十八弯,自然不会被这种说辞劝退,还继续“客气”道:“家里什么都有,别跟二伯客气哈!”
“嗯,是些女孩子要用的东西,二伯这里只怕没有吧。”苏筱晚灵机一动想了个借口。
苏长庸家里长久没有女人住,已经忘了这茬事了,顿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