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魏风无声的泪像滚烫的流火一样差点儿灼伤了苏筱晚的眼睛。
铁打的汉子铁打的心,这句已经在她心里为沈魏风量身定做的标签今晚被这泪完全打破了。
他的爱、不甘和一腔怒火应该都化在了这泪里吧。
当然,她也知道沈魏风的不易和隐忍,但之前总觉得他就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那里,坚定而巍峨,是她所有漂泊无根的精神彼岸。
可现在他承受不住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了崩断的极限,不管是这个项目,还是汪辉,或者她苏筱晚都有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m.bīQikμ.ИěΤ
她发现自己竟然这样容易地就绞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然后再被反噬和自戕!
“是我口不择言了,你……”
苏筱晚觉得自己至少应该道歉,拉他一把,甚至要上前打算蹲在他面前,抚慰一下他这时饱受摧残的精神。
可不等她靠近,沈魏风已经抬起了头,就像一头倔强地不肯认输的雄狮一样,目含坚定却满眼泪光,他盯着苏筱晚,然后痛苦地摆了摆手。
“你说的是心里话,怎么能叫口不择言!”
说完,沈魏风重新站了起来,走到脸盆前,俯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再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他脸上究竟是水还是泪,只能看到他那双熬红了的眼睛清亮了许多,人也仿佛清醒了些。
“是我给汪辉创造了机会,这怎么能只怪你!作孽的人应该是我。”
苏筱晚听到沈魏风这样的咒骂自己,心里就像受到了虐打般无比痛心,如果非要自戕,那这个人最好是她。
她自然也明白以沈魏风手段,可以用很多办法处理一个汪辉这样的助理,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不是对付不了一个男人,他现在难的是做不到要求一个女人对他在感情上绝对的真空般的忠诚。
所以他感到无望,感到失败,甚至痛不欲生。
尽管这所谓的“忠诚”只是沈魏风对自我折磨的一种臆想,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明白在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背叛”这件事。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在任何一个节点取代沈魏风在她心里的位置,也许至死都不会。
可她现在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