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一起吃顿晚饭,正式见个面。”
周楚凝这话出口的时候,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不知道那边的沈魏风会如何反应。
果然,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周楚凝握住电话的手冰冷冰冷的,嗓子里像是梗了一块咽不下又吐不出的块垒,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喂,你还在吗?”
又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
“让我考虑一下。”沈魏风终于开了口,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楚凝坐在自己房间的小沙发里,听到电话那头挂断的滴滴声后,本来还想劝慰沈魏风的话也被迫咽回了肚子里,她精神猛地一松便颓然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可有两行清泪却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这一夜对于沈魏风来说注定是无眠的,他其实没有在思考做何种选择,而是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着苏筱晚临离开冯村前那天在自己怀里挣扎后的哭诉:沈魏风,我恨你!
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就在沈魏风的长夜无眠这日也恰是米国东部时间前一日的下午三点多钟。
苏筱晚结束了当天的课程,正步履匆匆往她姑母所住的街区赶路。
今日她姑母照常有牌局,老太太长日无事,再没有什么比打打麻将更有益身心健康的了。
可这也意味着苏筱晚做饭的工作量比当初与她约定的要翻了很多倍,虽说这里的华裔口味大半都被美国同化后变得省俭了不少,但是说来说去仍是要吃中餐,西餐什么生冷的东西在她们眼里那压根儿就不能叫饭。
苏筱晚平生有几件特别厌恶的事情,做饭可以挤进前三甲。
不过,这厌恶并不像苏太太挑剔的那样:说来说去还不是一身懒骨头!而是这样日日一双手泡在水里,又是油又是洗涤剂,苏筱晚觉得自己的手很快就要粗糙地连一点打开机关的手感都没有了。
要知道,在冯村修复棺底机关的最后时刻,靠得不是技术也不是王瘸子精湛的木工活儿,而是她极为灵敏的手感。HTtρs://Μ.Ъīqiκυ.ΠEt
甚至她的绘图设计,她的巧连机关,那个不是靠着这双纤巧的双手才能完成。
可如今,她只能做着最粗糙的家务活儿,花着成倍的时间围着一群镇日无事的中产阶级阔太太们忙碌着,没有什么科研,没有什么学术研究,更没什么没用的自我。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那张地下室的狭小单人床上,苏筱晚总是忍不住会低声地哭泣,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