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的名声捡不起来,脏了的地也很难再洗白。
没口碑可以努把力,口碑差基本在一定层面上已经宣布了社会性死亡,这是沈魏风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不过他这时没拿这个来跟蒋宇较劲。
蒋宇比沈魏风小几岁,长得五大三粗的有点像个西北人,实际却生于一个地道的南方生意人家庭,但打小因为父母的关系在北方读书长大,适应了这里的人情世故和价值三观,不过在争论辩驳上他不可能是在**大院长大的沈魏风的对手,他只是很实际,在钱和物上反应更快,对合不合适这件事比沈魏风更本能,他遇事会忍不住算成本,收益不好就憋不住要思量,骨子里没有一点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HTtρs://Μ.Ъīqiκυ.ΠEt
所以他算沈魏风的卦不大出错,但拦住他的成功率却颇低,每次都败在口才不济上。
不过今早他的话难能可贵得发挥了作用,沈魏风在沉默良久之后默默地躺下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大脑清空,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可这么多天以来的是是非非虽然在短时间被摒除了,但他一旦入睡,这些又都贼心不死地统统挤进了沈魏风短暂的梦里。
那些走了样的,没了悲喜的事情变成了黑白胶片,一帧帧缓慢地播放着,苏筱晚的泪永远挂在脸颊上,她眼含悲戚,面无表情,灰白的面孔像是没了生命,她不开口,她什么也不说,但他知道她想跟自己说什么,他和她之间熙熙攘攘的全是淡黑色的影子,没有清晰的形象,这些模糊的,短暂的,停留着的人和物,组成了一条河,即便在梦里他也知道这是梦,他想他可以伸手越过这些魑魅魍魉去触摸苏筱晚,却总也触不到,她离他很近,但咫尺天涯。
不,这是梦,不是真的。
沈魏风在惊恐中挣扎着醒来,好半天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墙上的挂钟响起了整点报时,他才算彻底清醒。
他勉强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蒋宇大概到点儿没舍得叫醒他,直接带人去了工作面,不知道大雨过后探坑是否还安然无恙。
这几个小时的睡眠与沈魏风是休息,也是折磨,他的精神几乎没从睡眠中获得片刻放松,此时反而更加紧张,大雨、防雨棚顶、一些尚未出土的文物,还有壁龛,他心里一阵焦急,赶忙起身,洗漱穿衣后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谷蔝</span>出了3号院的大门,沈魏风快起来的步伐还没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