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得保留了一个家的完整性,可干科研的就像当年的小品里说的,搞原子弹的比不上卖茶叶蛋的,拮据和贫穷总不离生活左右。
艰难的日子里一切物质需求都是奢侈的,但如果在这样逼仄的岁月里能有一些温情脉脉的东西,倒也足以抚慰一个年幼孩子的心。可偏偏宋轶的父母是搞科研的,工作即生活,严谨和严肃是他们仅有的一副面孔。
就因为这匮乏的童年,宋轶更倾向于做个有温情的人,他讨厌父母实验室里冰冷的实验器具,讨厌他们身上那散发着寒气的白大褂,讨厌地上落根针都要天翻地覆的实验室。他想做个正常人,做个可以犯错的普通人,他渴望温度,渴望色彩,希望可以与一个充满热情的姑娘轰轰烈烈地相爱一场,把原本苍白的人生过得声色绚烂一些。
但是现实是不那么容易被突破的,他生于斯长于斯,他的壳、他的行动和他的谈吐都是他所抵触父母人生的复刻,成长的日子里他总也得不到他希冀的生活,曾为此绝望了许多年。HTtρs://Μ.Ъīqiκυ.ΠEt
直到他去年来到冯村,那时丽如春花般的苏筱晚,在他的心间怒放。
与宋轶这种巴心巴肺地操心苏筱晚的身体和精神不同,苏筱晚人在A市文华公司的亲二伯苏长庸最近已经几乎淡忘掉了他这个远在异地的亲侄女,想当然得以为他之前的过往都随着岁月流逝了,清零了。
原因是他多年来想找个老伴儿的事情眼看就要有了眉目。
苏长庸和苏长风是两个世界里兄弟,不同的母亲决定了他们不同的基因,苏长庸完全继承了他裹过小脚的母亲的聪慧,可也在思想上保持了小脚女人的境界和高度,打不开格局,冲不破束缚,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苏长风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想要的都是世俗的庸常和快乐。
比如隔壁俏丽的王老太太。
说起来,这位王姐是三年前才寡居的,可她家老头儿还存着一口气儿的时候就已经被苏长庸相中了,原来两人不过街坊间那点点头的交情,如今在苏长庸的百般“努力”下,王老太已经不单是在门口与苏长庸打个招呼那么简单了。这位打扮很是入时俏丽的王姐现在时不时会来苏宅里稍稍落座那么一会儿,和苏长庸聊上几句,听一段戏,再细细地看看四周,夸夸这宅子的诸多好处,然后才起身去菜场买菜。每次走的时候,脸上那荡着的笑意里总是透着满意和欢喜。
苏长庸打心里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七成以上的胜算,只等哪天有机会,跟这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