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庸现在老了,不像当初喜欢手里养一群人,一是有事可以撑撑场面,二是觉得人多不至于让院子看着太过冷清,他如今动了找老伴儿的念头,变得更喜欢清静,也觉得自己远离了早年间江湖上的恩怨,那些人平白无故想不起他来,所以就打发了大半的人手,只留了几个用起来特别顺手的。
不过今天事不凑巧,他这儿最顶事的那个年纪大的伙计替他出去办事去了,院里只留了眼前的这个小的。
苏长庸看着小伙计摆出送客的架势后夏秋杨还纹丝不动,心里顿时有点烦:完了,遇上了个洋鬼子里的刺头!
而且这洋鬼子还是有备而来。
他自然听得懂夏秋杨说的是什么,可他一点不想交出这东西,哪怕是让他随意定个价码也没那兴趣。
他苏长庸早不是十年前了,他不缺钱,也不需要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产要留给谁,当然也就更加无意于继续疯狂地、没理智地去再增加财富。HTtρs://Μ.Ъīqiκυ.ΠEt
再说,如果他真肯拿出这份手绘地图,那最该给的也应该是他唯一的侄女苏筱晚,毕竟那地图是她爹的遗物,最早的原图还是苏筱晚的爷爷、他那没人情味儿的父亲苏元昌在战乱里亲手绘制的,所以这东西如果他决定不存着了,那也该是他们苏家唯一的独苗苏筱晚收着,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将这东西据为己有。
除非这人敢在这里对他动手,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他以为。
苏长庸这种冒险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而夏秋杨也知道在别的国家出手伤人是不明智的行为,他常年在世界各国跑对这一点有着清楚的认知。
可前提是对方千万不要惹怒和逼急了他。
“苏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很愿意付一个让你满意的价钱的。”
等价交换是夏秋杨目前唯一的办法,尽管他对付钱这件事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知道如果苏长庸漫天要价的话,他能不能把价钱压下来,如若不能的话,那就只能向吴霜竹开口,可那样就会让后果会变得糟糕而难以控制。
夏秋杨从心底希望眼前这个老头儿能有点底线,不要太过疯狂。
“付钱?一张地图几块钱,你要想再便宜点儿,咱这个区的旧书市场上也有,块八毛的,就是年头有点儿老。”
苏长庸这时站了起来,把送客的架势摆足。
“我说的是岁黄地区的地图,手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