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有点久远而已。
“我这眼睛的毛病已经好多年了,只是这两年没再发作过。最早是我在英国的时候,当时我读的是女校,住在一个一个多世纪以前的房子里,宿管是修女,一年四季都是一身黑袍,但我那时只有十几岁,和那里的气氛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宿舍顶楼每到傍晚就会传来修女们喃喃的拉丁文念经的声音,还有她们给自己准备的浓可可茶的味道飘得每个房间都能闻到。我住的是单人间,在楼上,但伦敦的天气,怎么都是潮湿的,特别到了傍晚前后,床单简直要拧出水来。那时我每天都想回家,每天,特别是这个时候。我不是天主教徒,也不是新教教徒,可我在那里就得像个教徒似的活着。有时我真的受不了了会给家里打电话,但一般没人接,只能在“滴”声后留言,再过好一阵子电话才会回过来,那个掉漆斑驳的电话亭在宿舍走廊上,响起来跟炸雷似的,醒着的要被吓出心脏病来,睡着的要被吓出噩梦,可我母亲就是这脾气,任你怎么说她都不听。”筆趣庫
苏筱晚眼前没了影像,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可好在小雯还是听得明白的。
“然后呢?这日子你怎么过的?没想过换间学校吗?”小雯听到这里只觉得苏筱晚的青春期比自己难熬许多许多。
“我母亲不同意换学校,我恳求了她很多次都失败了。所以我还要在那里继续待下去,可这太难了,于是我在万般无奈下想到了一个分散注意力的方法:背书!白种人在背书这件事上是比不过我们中国人的,所以学校里的背书任务少得可怜,但不管是祷告还是学习总需要背些什么,我那时就把所有能找来的书都找了来,连《圣经》都没放过,每到傍晚就开始背书,用自己高昂的声音压住楼上念经的骚扰。于是,我一本一本地读,一本一本地背,时间长了还可以来回复诵,一字不错,有时候英文背烦了就背古文,古文背烦了就背德文,文字背得没意思了就背图画图,先是祷告厅里的大型玻璃彩绘,然后就是书里的线稿图,有时候书和图一起来,越背越多,越背越晚。原来我以为这样的话总有一天我的脑子大概会出什么问题,可结果没想到出事的却是我的眼睛,我突然就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了。当然后来医生看了以后说还是脑子的问题,让我放弃背书这愚蠢的举动,还请了一位修女不时过来监督,我一下连这背书的快乐都没有了。”
“难道不背书就好了?”小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苏筱晚在枕上点了点头:“嗯,一两天就会恢复正常,什么治疗措施都没有,更没有药。负责来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