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筆趣庫
苏筱晚便俯下身子,侧耳离苏长庸嘴巴更近了一些,沈魏风便再没听到任何声音。
苏长庸体弱气虚,声音很小,苏筱晚一俯身更是把声音都阻住了。
沈魏风看到苏筱晚的表情先是平静的,只有眼里的泪缓缓地流下,然后泪没有了,眼睛逐渐睁大,捂住嘴的那只手在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下半张脸,然而其实不必那么用力,她早停了哭泣,她这样不过是因为心里生出的震惊无处释放。
心就这样从它原来的位置提到了嗓子眼儿,沈魏风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病危中的苏长庸,这个经历了半个多世纪风风雨雨的老滑头,他终是最后给自己留了一手,只不过他只顾着自己的盘算,全然不知他身单力薄的侄女也许根本无力负担他死后的嘱托。
终于,苏长庸说完了,重重地长出了一口气,让人觉得他已经从此时开始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再无遗憾。
苏筱晚站直了身子,脸上的泪痕犹在,可眼中没了泪光。她平静地望着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的苏长庸,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掀开了他的身上那件灰色破棉袄的一角,看到了他肩颈处的包扎,枪伤的中心位置还有血渗出,最外面一层纱布上显出一片淡粉色。
两人无声地走出了病房,苏筱晚沉默地,无言地,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大门就在眼前。
“小晚,你怎么了?你二伯跟你说了什么?”沈魏风一把拉住苏筱晚,强迫她停止这失神的游走。
苏筱晚根本不转身,只是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向走廊深处。
沈魏风走到她面前,焦急地看着她,急迫地问道:“什么事你说出来,到底怎么了?”
“他们在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也是,你也在骗我!”苏筱晚微微抬头,似要醒过来一样,沈魏风对这声指责无话可回,也不能解释。
“他不是摔伤,那是枪伤,枪伤!”苏筱晚突然来了力气,眼睛里仿佛要流出火来似的。
沈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顿了顿才开口解释:“是的,可是他受的是什么伤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命不久矣,你需要来见他最后一面,不然有可能会是终身遗憾。”
“是吗?你确定?”苏筱晚眼睛泛红,泪光点点,声音哽咽。
“小晚,你作为他最亲近的家属,人又在这边,是应该来看看他的,特别是这种生死未卜的情况。”沈魏风只好如此解释,原本他认为这何须解释。
“我二伯要是死了,他们下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