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录音机“嗤嗤”转动着,不像留声机那样会流出乐曲,而是把许多言辞和声调收入其中,平静地,客观的。
除了卡带在转,东子手里的笔也在适时急速地记录着,整个过程他提问不是很多很密集,苏筱晚总能恰如其分地把她能讲的,听起来东子也需要知道的倒出来,没什么隐藏。
东子过往的工作里接触过的犯罪分子是形形**的,但就如他所讲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一些处于社会底层或生活无望,进而铤而走险的居多,个别极有辨识度的也是一些心理扭曲,行为乖张的怪人和狠人,普通人在他们这个职业里就是背景板,来去匆匆,平淡而单调。
像沈魏风和苏筱晚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在东子看来就是最普通的平常人,就连提供线索也未必需要他们,可有可无。
可现在情况有一点特殊,他需要一些信息,一些可以勾连出重要案情的信息。
不过,苏筱晚今晚表现实在让他一言难尽。
单看笔录,记得挺有规模,也算洋洋洒洒一大片,里面夹杂着一些英文名都是请苏筱晚很配合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说出来的,似乎可信度极高,而且一卷录音带眼看一面已经录到了头,已经跳带到B面,但东子伸手按下了停止键。
“苏博士,很感谢你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东子语气里充满了不耐,这句职业套话说时都不用走脑子。
苏筱晚拉了拉披肩,垂在肩头的长发动了动,她脸上还是一片平静,摇了摇头。
“好吧,还有一件事,关于冯村村民张大国,据这里的村民讲,他曾在两个月前对考古队的一位女专家不轨,应该说的是你吧?”东子原本在张大国这事上对苏筱晚充满了人道主义同情,但是由于刚才苏筱晚配合调查的表现,让他几乎要失去所有耐心。
苏筱晚脸色顿时变了,嘴角动了动,眼睛不再看向东子,目光落在了桌上一摞书稿上,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m.bīQikμ.ИěΤ
“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吧?”
苏筱晚仍然不肯张口,只是点头。
“苏博士,我们现在是正式问询,请你一定要开口说,是或者不是。”东子的耐心已经到了底线,快要绷不住了。
“记得。”苏筱晚声音很小,垂下的目光里一片阴翳。
“好,请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要详细。”东子重新打开录音机,拿起了笔。苏筱晚略微踌躇了一下,还是缓缓开了口:“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