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的事情在苏筱晚后来的记忆里仿佛是被剪辑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什么,但那些不能忘却的,终是无法忘记,它们有自己的生命,会以它们认为合理的顺序重播着,复现着,不受操控。
她恍惚记得,画面很动荡,和她不均匀的呼吸一样忽上忽下。
她人被强行按倒在地。
粗粝的沙土擦过她脸上娇嫩的肌肤,火辣辣地,很痛……
还好她的美让这三个乡野村夫没舍得动手殴打,只是擒住了,动弹不得。
而视线远处,黑色的小路里面,夏秋杨和吴霜竹在车里扭打成一团。
另一边,在她的正前方,那辆盗墓贼的车开着强光缓缓地开了过来,里面坐着的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一直在笑,阴邪地,得意洋洋地。筆趣庫
她恍惚听得懂这几个人话里的词:碾断腿,拉走,快活,白得的……
勉强拼凑在一起,苏筱晚知道这辆车迟迟没开过来的目的有二:一是过来先压断她的腿,以报刚才让他们的苦追之恨;二是拖上车带走,回去供这几人快活。
这些话像是一桶一千多度的钢水,正一边冒着泡一边作势要倾倒下来。
那结果是尸骨无存!
苏筱晚听得的冷汗都下来了,她被反剪在背后的两只手,也被一只弄成一束的塑料袋绑着,很紧,摆脱不掉。
她急迫地拼命挣扎,拼命呼救,而离她最近的也是情分最长久的夏秋杨和吴霜竹却在激烈的争执和抢夺,这两人全然没注意到那辆车子在逐渐靠近。
是的,它越来越近了。
这就像是一个恶作剧似的,带着玩笑,藏着恶毒,一点点逼近,看尽你挣扎至死的狼狈,获得从别处难以获得的巨大**。
杀人或残害人也许是犯罪行径中最顶级的刺激了,特别对于一些思维不太正常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车轮开过满是碎土石地面时发出连续不断碾压声,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落在苏筱晚的耳朵里,激起她心里最深处迸发出来的恐惧。
她能感到自己的眼泪跟决了堤似的奔流着,一张脸似乎要湿透了,被强行堵住的嘴里除了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再喊不出一个字来。
突然,车子开始加速,苏筱晚登时瞪圆了眼睛,她清楚地听得到发动机舱里传来的高速运转声,她知道这是真要开过来碾过自己的双腿了,可她已经拼尽全身的力气。
天真的马上就要黑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