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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院里,沈魏风在办公室里左等右等却不见蒋宇回来,无奈之下只好回房间先看材料填表写报告,为外出考察继续做准备,但心里的烦躁没下去一分,很简短的一段简介写一遍撕一遍。
而楼上没了老吴,蒋宇又没回来,剩下的人就有些随意和躁动,声音动作都大了不少,睡得也普遍更晚,个别几个人之间甚至产生了口角。
“我瓶里的水怎么没了?”
说话的是住在其中一间的一个比较年轻的技工,刚弄完4号院后山上砍倒的苹果树回来,饭没吃,脸没洗,冻得手脚冰凉,正窝了一肚子火。
屋里摆了四张上下铺铁架床,住得满满的,这个时候除他之外都躺下了,谁也不搭理他。
“哎,我问呢!我瓶里水呢?”这年轻技工又嚷嚷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些。
四张上下铺,八个人,只有这个叫嚷的是所里的临时工,一般队里的累活儿粗活儿,他们干的最多,但收入却最低,有的时候因为是自己单位的活儿还不如村里过来打散工的农民拿的多,他们肚子里的怨气比蒸馒头时上的气还足,发不发出来全看时机,当然也看人,这个叫嚷就属于条件挺齐备的,早就看这队里上下不顺眼了。
“小孙啊,你看哪瓶有水就用哪瓶呗,不用分那么清。”一个中年技师翻了个身好意提醒了一句,和了把稀泥。
“那你说哪个瓶里有水?谁分得清了!”
这下还没等泥和匀呢,就听“桄榔”一声,瞬间把整个院子里的平静敲了个稀碎。
正在一楼写材料的沈魏风也听到了动静,他原想忍忍当没听见,可越想越压不住火,便放下笔快步上楼查看。ъΙQǐkU.йEτ
那么大一声动静,各个屋差不多都被惊醒了,沈魏风一上楼就看到有人在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在听声音,一看到他上来了才赶紧缩回去关上门。
房间很好找,隔着窗户一看其中一间地上有不少摔了的东西就知道是了,什么搪瓷脸盆、肥皂盒、脸盆架还有碎了内胆的暖水瓶,遍地狼藉。
沈魏风知道这是个别人之间的小矛盾,本不欲多管,顶多呵斥两句安静些就够了,但还没等他开口,这个摔摔打打的技工倒来了精神,一点不怵地到他跟前跟他抱怨起来。
“沈队,您来得正好!咱们厨房以后能不能别一吃完晚饭就锁厨房?像我们这单独派出去干活儿的回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屋里就没一个自觉的,看人不在水不给留,光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