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村的夜晚还是那样地寂静,没有荒原那边彻骨的寒凉,也没有高原上呜咽不停的风声。
苏筱晚拒绝了沈魏风的执意相送之后,一个人慢慢走回了1号院。
一到门口,推开大门,苏筱晚就看见一只旧的军绿色工具包放在自己房间门口,旁边还有一簸箕的大小不一的煤块儿和一把扫把,开着灯的屋里隐隐传来小雯尖细的说话声,中间还偶有一两声轻笑,倒是蒋宇的声音一点不闻。
不用看也想得出,这两人这时正凑在一处说得热闹,处得甜蜜,苏筱晚知道她现在突然进去定会打破了那爱意涌动的气氛,结果就是弄得三人各有各的尴尬。
算了,何苦去做那点灯的人!
苏筱晚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才九点多,还不算太晚,又刚吃过晚饭,再加上今天上午还在返程的车上窝了一路,不如趁此时出去走走,透透气,放空一下自己,看看这片离开了大半个月的小村子。
想到这里,苏筱晚又转身出来,重新带上了大门。
虽说冯村这边的天气远没有高原恶劣,但到了深夜冷还是很冷的,身上没两件实在的厚衣服,在外面扛不了多久。
幸好临吃晚饭出来时她围上了那条最大最厚的羊毛围巾,这东西足可以拿来抵挡一下不时刮起的小股寒风,不亚于一件薄棉外套,再加上身上的厚毛线衣也能抵挡一些寒气,还有外面的长及膝盖的大衣也能压点风,上身冷倒是不至于,唯一不足的是腿上的薄呢子长裤总是有些空荡,很容易钻风,那一股股的寒意会引得身子微微发抖。不过自打腹中的小生命“稳当”下来以后,往日那个怕冷怕到骨子里的苏筱晚体质有些小小的变化,比如不知何时起来的阵阵燥热就能帮她驱赶周身的寒气。HTtρs://Μ.Ъīqiκυ.ΠEt
熟悉的夜路,熟悉的建筑,更加光秃的树冠,更加荒芜的衰草,一盏盏或明或暗的门前灯,一块块或大或小的光斑,高的矮的土墙上不时有如豆般灯泡一样亮的小眼睛在闪烁,在那黑得看不见的树冠上夜枭扇动着翅膀匆匆飞过,在找到新的落脚点后发出一声“呜”地哀嚎。
苏筱晚没有目的,没有计划,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等到她抬起头再凝神细看时,发现自己竟然到了4号院的门口。
大门关着,门缝里透出些温暖的灯光,苏筱晚摸着口袋里的一小串钥匙,轻轻敲响了大门。
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应门,但门倒是被拍得“哗”地一声闪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