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魏风再回想起这晚有许多的细节都已经忘记了,他只模糊记得那晚的夜后来变做了青色,不是那种浓重的黑,没有太多的沉重感。屋里潮湿的水蒸气独立地飘荡着,并不能改变大西北空气的干燥,就像他无论怎样努力其实在那时都抚平不了苏筱晚心里那道愈裂愈加严重的伤口一样。wwω.ЪiqíΚù.ИěT
不过他还记得放弃了挣扎和自戕的苏筱晚是格外柔弱的,她无力地蜷缩在他怀里,安静地不言不语,一双**泪光的眼睛盯着他看个没完,沈魏风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者是一种长久的遗憾。
可不管苏筱晚的爱憎到底有多深,沈魏风的解释还是一点也不能少的,毕竟那才是他缓解心中内疚最有效的方法,他也许解决不了复杂的感情问题,但他有能力处理最棘手的麻烦,他觉得这是他能为她所做的全部了,或者说至少在那时不可能有更多了。
“你父亲身上的这份资料我已经在翻译了,我会把这份文件的翻译稿提供给东子,原稿交给所里,你可能不知道,这对你父亲十年前那起旧案有多重要,这是帮他洗脱嫌疑最好的证明,也是你对所里最大的贡献,这也是对国家的贡献。一切都在往好里变,只是还需要一个过程,你对未来要有信心,要耐得住荣誉到来之前的寂寞和煎熬,千万不能放弃!”
沈魏风也知道这些事换不来苏筱晚此时的宽心和笑颜,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向她解释清楚,尽量使她内心充满力量,就算她荣辱不惊,那至少也要保住生的希望。
活着才有可能,这是他父亲在过去的那十年里得出的最深刻的感悟,此时他也终于能感同身受,所以他也希望怀里的苏筱晚能真正领悟这沉痛的人生教训。
可惜,苏筱晚到底不是他沈魏风,她既无他那样的生活背景,也没有他那样的大彻大悟,她那时不过二十四五岁,那么年轻的生命承受不住太多的苦痛,况且她又与他多少隔着些文化的鸿沟,哪能像他那样理解得了活着的真正含义。
此时的苏筱晚最多有了些对生命新的认知,可又一度被她父亲惨死之状给打消得踪影全无。
然而沈魏风与大半中国人一样有着“死者为大”,重死不重生的传统观念,他告诉她苏长风的尸身如今只能是在石棺里暂存,明后天东子就会带人过来,那之后的处理大半就会按中国的习惯进行火化,问她要不要在这之前去正式祭奠一下她父亲,毕竟这时去看的还是他的尸身,以后就只是一把灰了。
沈魏风不过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