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付开明问。
刘浮生说:“工作顺利,家庭美满,孩子争气,而且,棚户区马上就要改造,他也拿到了单位的分房指标!在这种生活蒸蒸日上的情况下,我想不通,钟开山为什么要杀人!”
付开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即说话。
因为刘浮生说的很有道理,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谁会拼着家庭破碎,人头落地的后果去杀人?
“可即便这样……”付开明犹豫着开口。
刘浮生又说:“付政委请听我说完!除了我上面说的这些之外,线索和口供上,也还有疑点!”
“还有疑点?”
刘浮生点头:“付开明最后的供述中,说他在厕所外看见了这个女人,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冲动,就拿刀捅了她,随后又拖进厕所,怕她没死透,就又连续捅了她十几刀!那么请问,他半夜起来上厕所,为什要带着刀?棚户区的公厕,与他家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
付开明沉吟:“为了防身?”
刘浮生说:“就算他是为了防身而带刀,为什么杀人之后,还要把凶器扔在现场?十几刀而已,用得上十分钟时间?剩下的时间,他还留在公厕里干什么?”
“这……”
付开明思索着说:“大概是他在后悔自己的冲动?慌乱中,把刀留在了厕所?如果他不是凶手,怎么可能在那里面,对着一具尸体,待那么久?”
刘浮生摇头笑道:“付政委似乎也陷入了,嫌疑人有罪论的思维误区。我提醒你一下,在现场勘查记录中,明确记载着,当时公厕的灯是坏的。”
灯是坏的!
付开明眼角抽搐了一下,恍然:“你是说,钟开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附近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可、可这也说不通啊!他衣服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刘浮生说:“十五年前的棚户区,公厕都是旱厕,十二月九日已经到了冬天,尤其是在夜间,公厕的地面上,早就结了一层冰。”
说着刘浮生做了一个滑动的动作。
付开明一拍额头说:“你是说……”
刘浮生点头:“我尝试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钟开山半夜起来出门上厕所,但却忘了带手电筒,当他摸黑走进公厕的时候,不小心滑倒,身上沾了血迹。可他却并不知道那是血迹,只以为是厕所里的水,或者是尿。这种事虽然恶心,但不至于太在意,只能自认倒霉。当他上完厕所离开之后,为了不弄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