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在床边坐下来,床头灯亮着,盛又夏的整张脸笼罩在光里。
那光线,顺着她高挺的鼻梁往下滑。
“生气了?”
盛又夏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他,她的表情波澜未动,“你还不睡吗?”
“还早呢,九点没到。”
傅时律想跟她解释,“我一忙完就赶回来了。”
但她一口吃得没给他留。
“噢,医院那边顺利吗?”
傅时律轻握住盛又夏的肩膀,手指从她的肩胛骨往下摸。
他总是喜欢摸她,不论是身上的哪一寸,总能让他爱不释手。
傅时律不知道,这算不算对她上瘾了。
“不算顺利,治标不治本。”
盛又夏不着痕迹撇开他的手,在被窝里翻转下身体,“梁念薇的眼睛还能撑多久啊?”
她语气淡淡的,软软的,就像只是在随口一问。
“如果一个月内做不了手术,可能就永久失明了。”
傅时律肚子里空空的,他刚才去厨房看了眼,盛又夏连碗汤都没给他留。
他手滑进被窝,攥住盛又夏的手腕,“有没有吃的给我弄一点,什么都行。”
“我以为你不回来,我都倒了。”
“倒哪了?”
“就**桶里。”
简直是在胡说,她分明拿去喂狗了。
傅时律掀开被子,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一年才一次的生日,当然不能这么过去。
“那就陪我出去吃,我请你吃大餐。”
盛又夏压根没这份心思,她忙碌了整个下午,买菜、配菜,查视频究竟该怎么做,到头来,也就换来两声狗叫。
“我不出去了,我穿着睡衣,不想换。”
傅时律没有勉强,但还是拉着她往外走,“那就在家吃。”
她被他带到楼下,家里还剩些食材,可盛又夏不想做。
“过生日要吃面的,要不我给你煮碗面?”
傅时律没有因为她的敷衍而不悦,这种时候,有的吃就不要挑了。“好。”
盛又夏在锅里放了水,她连个底汤都没准备,煮烂后的面条捞起来放到碗里,又放了生抽和醋,白开水一冲,搅拌搅拌。
跟猪食似的。
她回到餐厅,将面放到傅时律的面前,“好了。”
真是,太记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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