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一张脸色犹如白纸。
她没说。
她自始至终就没说过,哪怕一个字!
梁念薇坐在椅子上痛哭,哭声隐隐约约传到几人的耳朵里。
盛又夏不想被人看笑话,“胡阿姨,我送你回家吧。”
“好,好。”胡玉忙不迭就要站起来。
梁念薇却在此时,丢下了爆炸性的一句话,“傅太太,你为什么不告诉傅主任呢?他是最专业的医生,如果你病得比我更严重,这对眼角膜肯定会给你的。”
唐茴气的一个杯子砸过去。
“草,**人,你什么意思?”
杯子从梁念薇的脸侧呼啸而过,刮过她的面皮子。
她泣不成声,一副可怜到要死的模样。
“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就算做角膜移植手术,都不一定有用了……”
盛又夏看着傅时律的脸,她仿佛被人狠狠扼住喉咙。
呼吸间夹杂了痛楚,那种痛,在她的心口往外蔓延。
“傅时律,我如果给你选择的话,你是不是会把眼角膜给她?因为她等不了了,而我的眼睛,还能撑一段时间……”
傅时律不光是她的丈夫,还是个医生。
在这种事情面前,他会怎么选呢?
盛又夏了解过,她的眼疾远没有梁念薇严重。
她顶多就是瞎了,但即便等上个几年,只要有眼角膜,她动完手术就能复明。
可梁念薇不一样。
她的生机,只有一次。
盛又夏眼尾泛红,不想亲耳听到他再一次放弃她了。
她乌黑的发丝掉落在颈间,脖子修长,说话时动脉处的青筋凸显。
“梁小姐,就算我病得没你重,该是我的眼角膜,它还是我的。”
盛又夏手掌轻抚过眼角,那里面的忧伤和痛楚都被很好地掩盖起来。
“它们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了,你要是想要,除非你让傅时律动手挖出来!”
梁念薇的这种痛苦,不是演出来的。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好痛。
她那样卑微,那样可怜,她知道有人过来围观,她那双大眼睛里面噙满泪水。
“傅太太……傅主任说马上又有一对眼角膜了,如果当初你能说实话,我们两个都能有救的。”
“我也想重新看看这个世界,我也不想永远做个瞎子……”
盛又夏凝着眉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