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侧头,看向了那骄阳正好的窗外。
“你先出去。”
语调沉沉,眼角眉梢处压着怒意,谭岐知道这是他惯有的发怒前兆。
在谭岐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依稀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杯子碎在墙角,四分五裂,碎片滚着阳光,最后零落无序地躺在地板上。
不用谭岐交代,他已猜出了前后缘由。
既然胆子如此大,那自然得收拾一番了,否则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唐甜跟着唐父唐母回了家,糖葫芦见到了熟悉的人立刻兴奋地冲了上来。
尽管骨折的那条腿还没恢复,但依旧阻碍不了它对她的思念。
吃过了晚饭,唐甜泡在了浴缸里,暖和舒适的温水包裹着全身,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下来。
望着窗外的星空,她想起了远在医院病房里的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无聊。
脸上浮现出愧疚和自责,她心头也似堵了石头一般闷闷的。
哗的一声,唐甜从浴缸里起身,再没了心情。
坐在阳台上,她盯着他空荡的房间。
落地窗紧闭着,两扇窗帘间只留出两米的宽度。
阳台的灯落进,她看到了里面羊毛地毯的一角,除此以外,其他的摆设全都隐匿在暗夜中,让她无法窥探分毫。x33
这个房间已经空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些时候她都恍惚了,恍惚到认为这个家只有三口人。
深夜的风有些凉,等她终于感到冷的时候才发觉时间很晚了。
以往这个点,她早就睡了,可自从哥哥出事以来,她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能,又谈何准时休息呢?
这些天来,她总是会做噩梦,梦里的场景都和那日的一模一样。
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明明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
每次做噩梦她都会被吓醒,只有亲眼看到病床上的他良久才能抚慰她的恐惧。
说真的,从医院出来,她竟还有些不习惯了,或许是少了消毒水的气味,又或许是自己始终放不下心来。
燃**头的熏香,唐甜在黑暗中闭上了眼。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侧头望向了旁边多出来的床,不用猜都知道前几日的那里睡着谁。
他之前都是昏睡,对外界不会有任何的察觉和感触,但看到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