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打量的眼一直在两人身上逡巡,许久才点头,“这次的货色倒是不错。”
等人被带下去,那人牙子才反手给了老鸨银子,细细嘱咐道:“她们可不能接客,只暂且在你这里住着,留神人给我看紧了,后头的银子少不了你的。”
那老鸨眼睛都叫白花花的银子看直了,当即连声应下,“你放心!到了我这万春院的姑娘就没有能逃出去的。”
江婉是特意将沈清棠藏在青楼里。
这样的地方,人多眼杂,却是最为牢靠,绝不会叫人逃了出去。
任她心思再玲珑,也只能乖乖作罢。
承平侯府的佛堂里,江婉跪去佛前求,“佛祖保佑,万事如意,诸事顺遂。”
佛堂的门倏然叫人推开,寂院里的渡风声涌了进来。
是裴琮之来了无沁斋。
他刚回上京城,知道了她将沈清棠主仆送出一事,过来质问她,“你将她送去了哪里?”
声音比这涌进来的凉风还要冷上几分。
“我把她藏了起来。”江婉起身,回头平静看着他。
裴琮之脸上有隐忍的怒意,眼里却不屑,“你想做什么,拿她来要挟我?”ъìQυGΕtV.net
江婉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在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为他倒一盏茶,语气很平淡,“喝杯茶吧,知道了她在上京的消息连日赶回来的吧?想必连盏解渴的茶也未喝。”
他的确风尘仆仆。
只是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喝她倒的这一盏清茶。
母子俩的关系已经冻结如冰,如今府里的人,走的走了,死的死了,也没有必要虚以委蛇地再做这些冠冕堂皇的模样。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我成全你和望安寺的那个人吗?”
他拂袖坐下,冷淡疏离的眼里异常平静,“行!”
“我成全你。”
江婉看清了他眼里的冷漠。
其实对于这个儿子而言,有没有自己这个生母,都是一样的。
她在他的心里,与陌路人无异。
不。
他对陌路人尚且温润谦和,只对她这个母亲抱有最大的恶意。
“我知道你恨我。”
江婉看着那盏无人喝的清茶,眼里无波无澜,“你一直恨我逼走了你的父亲,你也恨我将你送去听禅院里。你最恨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