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琮之没说话,眸光深幽晦涩,意味莫名。
兄妹俩都忘了,当年裴煜强逼江婉生下的那个孩子,并没能换来善果。
但这些于裴琮之而言,他已经不在乎了。
苦果亦是果。
他只求圆满。
从东宫出来,两人在狭长宫道上遇见了江齐言。
他如今也算朝廷新贵,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这其中,大半都是裴琮之的功劳。
他是权臣,却也知人善任。
江齐言遥遥看见他与沈清棠,有些怔愣。
算下来,两人已有大半年未见了。
原来她早已回了上京城。
现如今,已是裴琮之的妻。
两人之间,岂止相隔千山万水,是再万万没有可能了。
江齐言将这些不能为外人言的酸涩深藏在心底,稳了稳心神,面色如常过来抬手见礼,“裴大人。”
再看沈清棠,亦是颔首,“裴夫人。”
“江大人。”
沈清棠福身回礼,淡淡笑,同他寒暄,“南江一别,已是半载。还未来得及恭喜江大人高升。”
裴琮之在旁,江齐言甚是拘谨,“裴夫人客气了。”
他如今再不能唤她“陆姑娘”,只能尊称她为“裴夫人”。
回府后,落月知道了江齐言的近况,很是高兴,雀跃着神色问沈清棠,“夫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江大人?”
南江城还有个阿阮。
她也想问问江齐言关于阿阮的近况。
“阿月想阿阮吗?”沈清棠摸着落月的头,问她。
落月点点头,神色有些落寞,“我走的时候,她哭了好久,我答应她了会回去的,她肯定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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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之觉得这夜里的沈清棠格外乖顺绵软,会主动来亲吻他的唇,也会勾着他的脖颈,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
他将温热的吻落在她香汗淋漓的鬓发间,温柔又缱绻,“妹妹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他真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一点细微的差别就能察觉出她的不对来。
她也坦诚,水雾潋滟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哥哥把落月送到江大人身边去罢。”
江齐言早晚要回南江,让他将落月带回去。
裴琮之不解,“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