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师打断他。
“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上天需要心纯心诚之人,若以前有过杀戮罪孽,要受因果,要净化。
所以,是否有这种罪孽,还要如实讲来,若是有意隐瞒,不只你,就连我都要受到牵连,何况,天,不可欺,也欺不过。”
萨满师说到最后,声音低沉而缓慢,隐约还似有惊雷之声,忽远忽近,似从天边滚滚而来。
他身后的雾气也有点浓,窗外似还有一缕风吹进来。
霍长羡心头一凛,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过的话。
天,不可欺。
霍长羡喉咙滚了滚,下意识说:“我身上的确有杀孽。”
后窗外,是一株大榕树,茂密高大,冠如伞盖,颜如玉和霍长鹤就在枝叶丛中。
两人听到霍长羡的话,都摒住呼吸。
霍长鹤手握紧树枝,认真听着霍长羡继续往下说。
霍长羡轻声道:“我手下有一支专门刺探消息的蜂哨,他们受训时极苦,死人是常有的事。另外,府里的奴仆家丁丫环,有时生气,失手打死,也有之。我母亲后宅中,丫环也死过几个,都是我处理的。”
颜如玉暗骂一声。
霍长羡停顿一下,又说:“还有永昌的一些人,不听话的那些,我命金山银山处理掉。”
“金山好色,有时候因女人误事,我要用他,就要恩威并施,死在我手上的妓子也有几个。”
“至于几个,我也记不清了。还有庄园上的佃户,铺子里的伙计,等等。”
粗粗一算,竟然这么多了,而具体的数字,他也记不准,甚至连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究竟叫什么,长的什么模样,他也早已经模糊。
“命格厚重之人,可有?”萨满师又问。
“合格厚重之人,是指命中有富贵,或者有官身的人,他们与寻常人不同,若是命折你手,更不得隐瞒。”
霍长羡双手紧握,头脑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这些事不该说,但又控制不住要地说。
“我……”
他一顿。
萨满师身后的雾气越来越浓,屋内香气似乎也在变得浓郁,霍长羡深吸一口气。
“在永昌时,我曾杀过几人,虽不是官身,但也是衙门中人,到临城之后,护城军中也插手过几个人手,有几个不肯从的,也杀了。”
“刺史府……”霍长羡继续说,“本想送给孙刺史几个美妾,孙刺史看着软弱,其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