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不行就勉强自己,”霍长鹤无所谓道,“是要杀,还是要放,你自己选。”
曹县令牙关一咬,喉咙里溢出几声笑:“都说刺史大人是个好官,什么爱民如子,什么心软仁慈,都是假的!莫不是就是为了在百姓面前装装相,骗世人的眼睛吧?”
他说得极尽讽刺,不料霍长鹤根本不受他的激:“没错,就是骗人的。如何?”
曹县令一口气噎住,差点没倒上来。
“你!”
“别你你我我的了,”颜如玉语气烦躁,“曹县令,你这招不灵,还有没有别的?没有话就拎着人去别处杀。”
曹县令一时不知所措。
恰在此时,脚步声传来,纷杂又怆惶,像有很多人。
颜如玉回头,八哥先飞出来,落在她肩膀上,后面是黎景尧和一些百姓。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男人,很瘦,皮肤贴着骨头,神色憔悴,但眼睛闪着激动的光。
黎景尧也随后走出来,对霍长鹤和颜如玉拱拱手:“活着的都在这里,大部分都是洛家庄人,比失踪的少三十六个。”
少三十六个,就是说有三十六人已经丢了命。
颜如玉脸色微沉,看那个年轻男人,黎景尧略颔首:“他是紫苏的夫君。”
不管怎么说,这总算一个好消息,紫苏的夫君还活着,能回去见到她和未出世的孩子。
男人看到吴里正,怒骂道:“混帐东西,畜牲!”
吴里正横他一眼,男人冲上来打他,颜如玉也没拦着,后面的人也有力气也都上来打。
他们形容枯瘦,衣裳破旧,身上伤痕累累,平时看守的是如何虐待他们,逼迫他们干活,可想而知。
打着打着,后面有些没力气的人呜呜哭起来,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
哭自己劫后余生,哭过去非人的日子,哭那些死去的同伴。
吴里正浑身是血,倒上地上。
颜如玉没半分同情,对黎景尧道:“把他们分成两小队,身体还可的扶着不好走的人,先下山去,离开这里再说。”
“好,”黎景尧带人下山,霍长鹤写了字条,颜如玉让八哥先行一步去送,让暗卫在山脚接应,把村民都安全送回去。
人群一走,方才乱嘈嘈的场面又安静下来。
曹县令手里还抓着那个小女孩。
“曹县令,没趁乱逃走?我还以为,你会悄悄溜走。”颜如玉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