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那一次长谈之后,张继生的状态好了一点,他这个人,什么都能埋藏得很深,包括惶恐不安的心,只是时不时还是会有点恍惚。
他嘱咐我暂时不要让湘玉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我虽然不解,但仍尊重他,替他隐瞒了下来。
我们当天办了出院手续,从瓦屋山所在的洪雅县出发,到眉山市购买了机票,在眉山市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登上了飞往广东周家老屋的班机。
我怕那个金棺过不了安检,于是拜托陈默家的伙计通过陆路将其带回周家老屋。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在那个姓李的中年男子口中得知陈默的家业特别大,陈家拥有好几家上市公司,他父亲去世之后,现在基本上都是陈默在打理,而且他把生意管理得比父亲在的时候还要好。
在飞机上,湘玉和张继生所受的高等教育的素养表现得淋漓尽致,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写东西,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就是偶尔要交流,也是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扰到周围的人。
大概是怕我无聊,中间吃东西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交谈了一小会。让我惊讶的是,这两个家伙居然不约而同地都在记录此次的瓦屋山之行。
对每一次的野外实践进行记录和复盘,是他们进步的重要因素之一,这句话是张继生说的。
同伴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我觉得很无聊,手机也不能看,飞机上的杂志也看不下去,所以这一路基本都是在打瞌睡。
终于熬到了终点站。
我们下了飞机之后,还有一段路程才能够到周家老屋,湘玉提议我们坐出租车,于是张继生便拦了一辆车,讲好价钱之后,我们就往周家老屋出发了。
“周沧,这一路上可把你给闷坏了吧。”湘玉与我坐在后排,笑着问道。
“还好啦,我读书少,没想着什么复盘,也不想再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就想回家安安心心地经营我的小店。”我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沧,你谦虚了,我之所以急于记录着这一次的瓦屋山之行,是因为在走出古祠的时候,我偶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但是那时候我不敢确定,这几天又忙着照顾你,没有一块完整的时间让我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而且又怕时间长了我会忘记了其中的细节,所以刚刚在飞机上,才会急于利用那个时间来整理思路。”湘玉慌忙解释道。
“什么问题啊?”坐在前排的张继生转过头来,连同侧着身子,问道。
“是钟声。”湘玉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