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才学应是十分了得!”那边桌子上,又一人说道,“可怎地,现在确实落地举子一般的模样?殿试考了几次?”
“去年秋闱,晚生病了,没考完就出来,所以落榜!”黄子澄羞愧的摇头,“只能今年秋天,再接再厉!”
“我等虽不是进士,但也知登天之难!”桌上另有他人开口说道,“若一鼓作气能考中最好,若是败了一回,再想考就难如登天。虽说黄贤弟在家乡时才学出类拔萃,可京师乃天下中心。各省的才子无数,更有无数藏龙卧虎!”
黄子澄低声道,“晚生明白,所以平日读书不敢懈怠!”
“光读书不行!”姓张的又大笑道,“现在才知道,少年时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奥妙!”说着,给大伙亲自倒酒,继续笑道,“前几年,我好不容易乡试中举了,自知殿试不是那块材料,便参了选官!”
“这几年官做下来才发现,其实殿试也罢,探花也好,都是命!大丈夫人生在世,不要求那些虚名,有些名求也求不来。还不如退而求其次,你看我现在,做个小官不也挺快活的!”
“你这可不是小官啊!”桌子上一人开口笑道,“在京师熬上几年之后外放,说不得就是一地正四品的按察司。”
“说句不好听的,张兄你这才是有福之人。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你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朝廷命官,前途不可限量。想想许多读书人,头发都白了,三十老童声,五十老进士。”
“五十岁都是老朽了,中进士还能做几天官,还能享受到什么?”
逢高踩低,世人的常态。
想来姓张的当年读书是,被黄子澄压了许多风头。如今春风得意,话语之间不免有些不露痕迹的嘲讽。
大明开国不到二十年,天下各处,处处缺乏官吏。所以科举之后,举人以上都可以做官。如今只有不想当官的读书人,没有不想要读书人的官职。
如此,还是坑多人少。
那姓张的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你看你黄子澄当年,多厉害,老师夸你,说你是探花之才。
可现实呢,你落第了!
你看看我,当年谁都不看好我,可我举人做官,现在还不是官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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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桌上的话,朱标和朱雄英爷俩听了个真切。
朱标慢慢喝口酒,低声笑道,“沾沾自喜,夜郎自大,鼠目寸光!”
朱雄英则是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