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雷无桀如此说道,萧瑟也有些理解。你让他此刻回天启城,大抵也是这样的心理的。
“憨货,打开门,里面的又不是什么剧毒猛兽,是你的母亲,你怕什么。”此刻的萧瑟只能这样安慰道。
“也是。”雷无桀笑道,将马停好,凝重地走到禅房的竹门前,郑重地将手按在门上,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三人步入禅房,禅房幽静,只有风吹竹帘翻动的声音。
竹帘之后,隐约看到有一个身影,在书桌前抄写经文。
“你。。。你是我娘吗?”雷无桀掀开竹帘问道。
李心月戴着一个比丘帽,露出帽外的鬓角微微染霜,身上穿着很朴素的粗布麻衣。
李心月抬头,停罢手下抄写的《金刚经》,因为受过重伤,曾经的美貌也被岁月跟伤病所侵蚀,但已经攀附了皱纹的脸,却是提醒着所有人,李心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
她慈祥地看着一身火红的雷无桀,声音有些哀伤道:“我只是生下了你,并没有好好养育过你,如此不称职,你叫我一声娘,我是不配的。”
李心月话还没说完,那个阳光的大男孩,被李寒衣打倒了几次都不曾哭泣的男孩,眼泪滴答滴答地滴在了地上。
“你,真是我娘?!”雷无桀声音微微颤抖。
李心月看到了雷无桀腰间的听雨剑,轻轻说道:“看来衣儿已经把这把剑传给你了。”
她伸手,握住了听雨剑的剑柄,轻轻**,听雨便从剑鞘中被抽了出来,被李心月握在手上。
大小姐与萧瑟感觉到了,李心月拔剑与雷无桀拔剑的对环境带来的感觉都不同。
雷无桀拔剑,犹如春风拂面,大家都知道他出剑了,这剑却像随心所欲一般。而李心月拔出的听雨,让三人都从心底生出了一股被保护的安全感。
“见过元帅夫人!”萧瑟最先从震惊中醒过来,对着李心月拱手道。
“你是那个替萧若风出头的孩子吧。”李心月持剑,却让萧瑟感觉不到一丝丝杀气。
“是个好孩子。”李心月慈祥道。
“你是长风的女儿吧。”李心月转过头对千落说道。
“司空千落,见过青龙使。”千落行礼道。
“叫我伯母便成,我已经不是青龙使了。”李心月慈祥的目光,又回到了那个抽泣的男孩身上。
“这些年,苦了你跟你姐姐了。摊上了我们这种爹娘。”李心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