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舍利,如暖玉温润,好像还在莹莹发光。
满腹浩然,一腔快哉,李凡松腾空而起,剑舞游龙,快意说道:“我的剑有名字了,名叫蚍蜉。”
剑命名之后,李凡松越用越顺手,一套打完,李凡松收剑蚍蜉归鞘,回到谢宣身旁。
谢宣有些不快道:“这趟回来,定要你师父赔我这一箱宝贝。”
“谢师父。”李凡松忽而问向收拾书笈的谢宣。
“如何?”谢宣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在此之前,你只跟我师父见过一面。”李凡松说道。
“当时你也在啊。”谢宣回复说。
“我的意思是,想问谢师父,觉得我师父是怎样的人?”李凡松想了想,补充说明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世人都相传,道剑仙下山,天下必乱,此时道剑仙已经下了山,李凡松却是不愿意相信,自家师父是那个导致天下大乱的坏人。
“小凡松啊。天下乱不乱,也不是你师父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谢宣整好了书笈之后,说道,“我问剑那日,已经和你师父把事情描述得很清楚了,人并不可能被简单的性善性恶而定义。人字虽说简单,可他面对的环境却是复杂。”
“那,谢师父。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呢?”李凡松不再纠结好坏。
“有趣的人。”谢宣道,“帝王公侯伯子男,宁有种乎?小凡松,你还记得我与你师父第一次见面。我问了你师父的吗?”
“啊?”那会李凡松才多大,很多东西记不清了。
“我问了你师父:琴棋书画诗酒花,信可乐也。”儒剑仙淡淡说道,“你们师徒,一个当场回了我一句:柴米油盐酱醋茶,犹有味哉。一个在多年之后,以浩然气喊出:帝王公侯伯子男,宁有种乎?”
文人七雅,开门七事,爵位七等。
谢宣站在文人骚客的角度,集《兰亭集序》信可乐也。
老赵站在人民平凡日常的角度集《张释之冯唐列传》犹有味哉。
李凡松站在白老先生的角度照观历史长河集《陈涉世家》宁有种乎?
“他很有趣,所以才能把你教得一样有趣。”儒剑仙说道。
“果然!师父还是离不开米啊!”李凡松抓住了重点,好像又没抓住。
“善恶的命题太大,我们这些沧海一粟,并不能确切给出答案。”谢宣道,“但是有趣,却可以感觉得出来。”
“善恶命题太大?”李凡松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