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李鹤时唯一一次折戟,便是在这黄鹤楼之上。”
“也是。”孔愚驾了一声,笑道,“眼前之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可把李诗仙气坏了。好不容易碰上那么完美可咏的景色,却有人先于诗仙题诗了。”
如果李玄再题诗黄鹤楼,那便与崔颢的诗撞车了,还有可能被楼内游览观赏景色的好事者拿出来比较一番,然后再安李玄一个“抄袭”的罪名。
“不过凡松,飞轩,你们知道吗?李诗仙,虽然气性也大,后面的写景的一诗也被崔颢的《黄鹤楼》给桎梏了。”车厢内传来谢宣翻书的声音。
李凡松与飞轩叔侄两对视了一眼,便齐声道:“我等不知。”
谢宣合上书本,说道:“后来李玄的《登金陵凤凰台》里不难看出崔颢《黄鹤楼》的影子。”
“崔颢有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留黄鹤楼。”
“李玄是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楼空江自流。”
“崔颢先是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李玄跟着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最后崔颢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李玄也写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谢宣长篇大论道:“虽然《登金陵凤凰台》,李玄的灵动与飘逸尽在诗内展现,可是因为前头有崔颢的《黄鹤楼》作为参考对比,依旧流露出了那么一点雕琢的匠气。仿佛不是那么妙手偶得,浑然天成了。”
“谢师父,你是不是想教导我和飞轩一些什么?”李凡松问道,“不过我境界太低,领悟不出来。飞轩你呢?”
“我也没有。”小飞轩垮起小脸。
谢宣顿了一下,哈哈一笑:“哪有要教你们什么,不过一时之感慨罢了,这世界上,某一时刻,也许会有一个与你差不多的人在和你做差不多的事。就连李玄,也不能免去落入别人窠臼的境况。”m.bīQikμ.ИěΤ
“同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李玄。”孔愚感叹道,“即使有人稍稍超过了他,也会瞬间被他迎头赶上,并远远甩在身后。”
“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尽还复来。岑夫子,丹丘生。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谢宣念道这首《惜樽空》,“是啊,千金散尽还复来,只不过略微被赶上,瞬间就能还复来。”
马车一路前行,谢宣看着窗外的景色,忽而问道:“凡松飞轩孔愚,你们觉得,李诗仙最要好的朋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