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对方发现她时,已是过了正午,日头渐渐偏西,见了夕阳。劳作一天,腰酸背痛的张姬姑娘,还得强打起精神过来见上司,“拜见国师。”
那一礼弯下时,第一次干农活的张良差点绷不住贵族脸面要龇牙咧嘴了,还好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养让他强行表情撑住,只是脸面线条更加紧绷了。
神抬起手,便要帮他驱逐疲劳。
张良想都不想就拦住了神,“国师稍,且让吾就这般吧。”
神凝视他,直接戳穿了他的意图,“你当真愧疚,不若想想,如何避免此事发生?”
怎么避免呢?要么张良停止煽动秦朝民心,要么张良出主意帮秦朝收拢民心。
而这两种……
“……抱歉。”
劳作的汗水还未干涸,从张良额角流下,浸入湿漉漉的鬓发,他默然两息,对着青霓拱手弯腰,“此前粮食一事,多谢国师施以援手,救农于水火。”
是岔开题,也是真心实意在道谢。
金乌渐渐消失,最后一抹霞色也跳了黑夜里,星星眨着眼睛,瞧着下方神容色冷淡地将题纠回,“汝执着于民心,是欲使国暴动,好见机行事?就像……”
神凝望着张良,似是已将他透。
“就像……你们间的周天姬胡,卫国君卫蒯聩?”
这一出来,张良心绪猛然涌起,使得面容潮红更盛。
她居然知道?她居然出来他的谋划?
张良没有惊慌也没有不安,越是情绪激烈,越是面容平静,“是。姬胡暴|政,国则攻王宫,将其赶走。卫蒯聩大兴土木,滥用民力,工匠则拿起武器包围王宫,令其翻|墙逃窜,摔断双腿。”
他是亡国之,没资产,没士兵,没领地,而秦一统天下,没有的国家存在,他也没办法的国家借兵,更没办法像楚国大夫申包胥那样,在楚被吴军亡国后,秦国城墙下面不吃不喝哭个七天七夜,感动了秦哀公,借来秦军复国。
各条道路被堵后,除了刺杀,就只有激起民众反抗之心的法能有效了。
张良不论国师怎么想,只是冷静地指出:“若赵政不施行暴|政,不严苛法律,不大兴土木,不沉劳役,不兴起兵役,我又如何能以此生事?正是他有了漏洞,我方能挑动民心。”
这是他仅有不多的能复国功的道路,他不可能从这方面为秦出主意。
张良以为,他会迎来神指责的语,然而对方神色平静,仿佛她不曾被拜为秦的国师,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