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君臣也没办法了,只加大治河力度,且不停收购其他郡的粮食,万一河水冲毁大堤,至少还有粮食赈灾救民。
灾后的粮食倒好说,经上一年冬小麦大卖,今年很农人已经种上了冬小麦,六月份就收割了。收割后还可以再种个月豆,豆收割了再种冬小麦。
而有粮食保护价格政策在,农人大会选择将粮食出售给朝廷,粮商也没办法肆意涨价,灾区之外有足够粮食被收上来,些粮食再运给灾民,就算会有『乱』,『乱』子也不大。
“不论如何,先修河堤,雪化之前,务必建好!”
大汉天子重重拍着案几,下了命令,“谁若在其中动手脚,拖延进度,当斩!”
于是,世所罕见的一幕出现在了黄河边。
墨家子弟奔波在千里河堤前,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然后大声指挥士卒从哪一处改动。
法家子弟冷淡着一张脸,站在工地上,负责监工。
儒家子弟发挥自己嘴皮子,负责动员百姓,搬家就搬家,实在不搬家,就尽力去安抚他紧张又焦躁的心情,就是效果好头了,百姓于相信朝廷,更加不愿意走,之前走了的几户还跑了来。
他宛若各『色』颜料碰撞,本以为会杂『乱』成一团,却莫名调和出瑰丽画面。
精卫也在。祂静静凝视着汉人努力将走错的黄河河勒北流故,天光明媚,仿佛下一刻便要化作火焰在堤上燃烧起来。
小霍将军瞧见了神灵,干咳一声,从卫青身边溜走,行至高坡,“见天神。”顿了三秒,霍去病从祂的角度瞥了好几眼河堤方,“天神在看什?”
精卫好像在里站了很久,是在看河堤,还是在看河水?
“我在天上看条河被治了很次,有时失败,有时成功……”
精卫说:“方才我在想,你究竟是哪种?”
霍去病仿佛想也没想:“成功!”
“嗯?”
“就算次不成功,下次也一定会成功。陛下特意设立了一个新官职,负责治理黄河,一日日不行,那就一年年,我有的是耐心。”
打仗一喜欢轻骑快行,直捣黄龙的冠军侯,在一个阳光好的午后,平静地说出“我有的是耐心”。
——有点不那冠军侯,却又很冠军侯。
没人想得到陛下为何要将百官带来河堤边。难是为了激励奔走在治河前沿的官员与士卒?
是又不是打仗,你来个御驾亲征,底下将士就打鸡血那般嗷嗷嗷拼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