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金人营寨。
“啊——”
“啊——”
宋人被捆在木桩上,惨叫声响起,弩|箭的血洞染红衣襟,身上伤口不下十余处。
金兵在宋人前方谑笑,三太子讹里朵平静地将目光往那边一投,又平静收回。
他们在青州巡行,捕获了不少宋军作为俘虏,金人以欺压宋人为乐,便是讹里朵也不会对此作出阻拦。他虽好施惠,却也不会对别国子民施惠。
突然,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蹄若鼓点,沉重而密集。
“郎君……”
骏马上飞翻下人,身上沾了血,在清冷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生冷。
这人欲言又止,满脸悲痛,看得讹里朵心里着急,简直恨不得钻进他脑子里,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有什么快说,莫不是……”
讹里朵想到了四弟金兀术,手如鹰爪般一把抓住那人肩膀。
“莫不是粮草又被宋人截了?”
如果只是之前给金兀术送粮草,粮草被截,三太子也不会如此激动,他心中生起前所未有的恐慌,本能去用其他事情来逃避。
“不,不是粮草。”那人被三太子抓得生疼,抽了一口气,方才露出一个奇异表情,似哭非哭:“兀术郎君,败了!”
“败了?”
“三万人马,人逃了,被杀了,被俘虏了,马几乎被宋人牵走了。”
讹里朵顿时像是沙漠里碰到绿洲的旅人,喜极而泣:“败了也没关系,不是人有事就好。”
那人明显是战场败兵,赶回来报信,听到三太子如此说,脸色更加灰败了。
“郎君!兀术郎君死了!”
讹里朵踉跄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按上太阳穴,头疼欲裂,其他金兵皆惊呼:“郎君!”
“我无事……”讹里朵看着报信人,好像没听清他之前所说话语,依旧问:“兀术呢,我弟弟如何了?”
“兀术郎君死了,被追兵紧紧咬住,走投无路之下,不想受宋人侮辱,让亲兵割下头颅,身躯投于火中焚化。”
讹里朵终于是不堪噩耗,晕了过去。
东路军没有新动静,直到三太子醒来。讹里朵坐在死熊皮毛上,众将走进营帐时,便见三太子换上了女真人奔丧时的服饰,胸膛起伏却并不剧烈。
似乎已然是不悲伤了。
“传令——”
讹里朵平静地说话,众将却好似嗅到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