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解释,这位大人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他许是感动于自己的诚意,所以大发慈悲如此有耐心。
“另一只。”
宁宴总算松开了一只手,白卿卿心中长舒一口气,赶忙笑着道:“还是让兰兰来吧,这种事怎好劳烦大人。”
她朝着长兰猛使眼色,一向与她心意相通的长兰这次却没有动,而是又换了干净的布巾过来,然后又站到了一边去。
白卿卿:??
长兰不是没瞧见她的眼神,她却觉得让王爷来更好,白姐姐手是因为王爷才伤的,就该王爷花心思上药。
另就是长兰觉得王爷脑袋受伤之后,白姐姐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尽管她竭力地掩饰,但自己能看得出,白姐姐其实很难过很难过。
如今王爷好像对白姐姐好像又关心在意起来,这在长兰看来是好事!她觉得就算王爷记不起白姐姐,如此朝夕相处后也定会重新爱上白姐姐,她才不要破坏这个机会呢。
白卿卿眼神都要飞抽筋了,一回神,宁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单边眉毛上挑,又重复了一遍,“另一只。”
白卿卿只得慢吞吞地伸过去,还试图最后挣扎,“真的没事,放着不管说不定明儿都能好,大人时间宝贵,就别浪费了。”
宁宴头都没抬,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听见她吸了口气闭上嘴,才冷笑道:“能想到剥核桃赔罪,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白卿卿顺口道,“都是大人呀,给大人剥核桃我心甘情愿的。”
宁宴的手一顿,慢慢抬高眼睛,撞进一双赤诚坦然的眸子里。
白卿卿有个地方很特别,她很少回避别人的目光,也很少隐藏自己的情绪,一双形状漂亮的杏眼里,黑白分明,坦坦荡荡,心里想什么都能从眼睛里溢出来。
她的喜欢就是喜欢,难过就是难过,没有遮掩不做假装,宁宴常常会像此刻一般,被她直白的情绪震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垂下眼,手继续动起来,声音平静地问:“是吗?只要我高兴,你手伤成这样也不在乎?”
“那当然,我肯定更希望大人高兴。”
“我这么重要?”
“特别特别重要。”
白卿卿幼稚地重复强调,让宁宴忍不住弯起嘴角,这女人真是半点都不知道矜持是什么,不过这样也挺不错。
包好了手,白卿卿盯着自己陡然“胖”起来的手指发呆,那这还怎么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