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谢砚秋,那也不必瞒着什么了。
她咳了咳嗓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才缓缓道:“其实我本名不姓刘,姓冼,小时候在四五岁的时候被拍花子的拐卖了,被卖到一户姓刘的家里,那家夫妻没有孩子,所以将我买了去,还好他们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那户女主人真想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
“我也就改姓刘,学习刘家的家传手艺,贝母工艺。后来经历战乱颠沛流离,我再次和刘家人走散,流落到崆峒岛上与当地一户农夫结婚,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直到十几年前,我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寻找我几十年的冼家人,我才开启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我姓冼,是江南钿螺漆器冼家的小女儿,这本书也是当时我的大姐赠给我的。我们约定好,下一次见面她就教我这门手艺,没想到刚不久,**动乱便爆发了。”
刘阿婆回忆起伤心处,几次哽咽住,谢砚秋看不下去,想阻止她不要说了,但是刘阿婆今日打定了主意不吐不快,闷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她只想发泄出来让自己所剩无几的余生轻松片刻,
“那场动乱波及全国,连崆峒岛都没放过,波及到江南的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百年世家——冼家。他们以除四害之名将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姐姐通通带上高帽游行批斗,我的父亲清正廉洁了一辈子,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怒之下跳井**。”
“我的母亲也是郁郁而终,当时我为了保全儿子的下半辈子,没有将自己的行改回冼姓,也就躲过了这场浩劫,但是这场悲剧到现在都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儿。”
“时时刻刻在提醒我就是个逃兵,我经常晚上做梦就梦到我父亲**前绝望的深情,我几十年都未曾见到他,说好了下一次和姐姐见面的时候,他会带着全家人一起来看我,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说到最后,刘阿婆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谢砚秋拿过手绢放进她的手心,在刘阿婆情绪稍稍稳定以后才轻声安慰:“阿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应该继续往前看,不要让过去的阴霾一直笼罩生活前进的你。”
“现在书也已经找到了,这说明你的家人冥冥之中一直在保佑着你。他们依旧爱你,即使不在人世,对他们来讲也是换了个方式继续待在你的身边。”筆趣庫
她边说边轻轻拍刘阿婆的肩膀,说实话,刚刚听着刘阿婆的故事,心里随时五味杂陈,可是更多的确实羡慕。
或许是羡慕她有真正爱她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