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灰尘就跟大雾一样。灰尘里面,一群黑人跑来跑去,不停吆喝,场面那是相当壮观。
“这是,这是碰到什么传统节日了?”
这时候沉宝连从门口跑进来,忍着恶心说道:“这群人都在抓老鼠呢。”
“抓老鼠?噢,以为是什么事呢。”阑
大家都明白了,现在食物绝对缺乏,只要是吃的都会被人一抢而空,老鼠好歹也是肉啊,总比树皮好吃多了。
这非洲人本来就有吃烤老鼠,或者老鼠刺身的习惯,见怪不怪了。
看到大伙的不以为然,沉宝连缓了缓一口气,这才不忍地说道:
“如果仅仅是抓老鼠也算了,你们知不知道,这老鼠简直不是人,噢不,它们本来就不是人。”
陈棋有点奇怪地看向沉宝连:“咋了?看你这么生气的样子。”
沉宝连指着远处的一个破帐篷说道:
“就那边,那个破帐篷看到没?现在很多人围着,本来住着一家6口人,能住得上帐篷的都是有点条件的吧,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着,这6个人都死了,连小孩一起被人杀死了,估计又是因为抢食物引起的。”阑
“哟,太可怜了!”
“更可怜的还在后面呢,这一家6口人被杀了,还没有发现,却被老鼠得了手,一群老鼠躲在帐篷里啃食这家人的尸体,最后被人发现,这群老鼠才逃跑,瞧,黑人们都在抓老鼠吃。”
老鼠吃人,人吃老鼠,一想到这个画面,不少人的恶心感又涌上来了。
陈棋嘴里喃喃,不禁想起了清初诗人屈大均的那首《菜人哀》。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阑
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
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入饥人腹。
男肉腥臊不可餐,女肤脂凝少汗粟。
三日肉尽余一魂,求夫何处斜阳昏。
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归得终老。
生葬肠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
罗伟在旁边听得不真切,多问了一句:“陈院长,这是什么意思?”阑
陈棋苦笑着:
“这首诗就是形容饥荒的时候,人吃人,甚至卖人肉的情景。你们看这群黑人,再看看这个难民营,是不是像世界末日一样,甚至连老鼠都开始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