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继续说道“不管此事是否有解,眼下桑夏还是桑夏。你这副颓败模样,她迟早会看出来的。到时她问你,你该怎么答?骗她?还是告诉她?”
扶苏拧着眉,摇摇头,仍是无法作答。
“活了这么久,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还是她告诉我的。”蒙毅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唇畔**浅浅笑意。
扶苏疑惑问道“什么话?”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扶苏不解地重复了一次,继而苦笑摇了摇头“我不会这般逃避的。纵情当下图个一时痛快,于事何补?”
蒙毅笑了笑,用力地拍了拍扶苏的肩转身走到他面前,又再说道“我也是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扶苏,并非你想的那样。”
“你我活了这么多年真是无用啊。当年我就比不上安宁果毅坚忍,如今的我活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陈朦那般通透豁达。扶苏,我们都比不上她。”
蒙毅完全没去理会扶苏一头雾水的迷茫神情,不停说着“她母亲去世对她打击很大,比当年她先夫死的时候打击还大。但她说人得往前走,可能走着走着路就走通了。眼下再难,日子再苦,那是因为还没到尝甜头的时候。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她还说,人命很脆弱,保不齐哪天她就不在了。所以,趁活着的时候好好活。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扶苏,陈朦说的话都是最粗浅的道理。然而要做到确实很难。但她做到了,你是没见她每天拼命三**劲头。那也确实是被逼出来的,但她却找到了乐在其中的方法。”
蒙毅清了清嗓子,对沙发上半仰半躺着的扶苏说“我们该求解问道就去,但若最终无法可解,也得接受这个现实。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嘛。就算桑夏只剩下十年、五年、一年甚至只有一个月,你也应当放下心头这道重枷,好好陪她渡过。”
蒙毅站直身,书房的灯光落在他头顶,以扶苏的角度看去就像顶着个光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