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润庐颇近的一条斜坡小径,凤凰山麓的店铺大多都打烊歇业了。只余一间还亮着灯的花店。
陈朦包完最后一束玫瑰后,起身脱下围裙挂到挂钩上。蒙毅并没像乔子夜想的那样做了‘隐身侠’,而是在花店里当起了义工。
将残枝败叶打扫一净后拍拍手,走到门边关灯,陈朦将门反锁后,两人便默默然走进了寒气逼人的冬夜里。
冰雪之后斜坡路滑,陈朦小心翼翼地走着。蒙毅跟在一旁,想伸手去扶又攥摸着拳头不敢行动。一个本就不是多话的粗犷大男子,一个是稳重内敛的温柔小妇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一路便这样沉默着前行。
拐弯抹角到了筒子楼下,幽暗的路灯下陈朦撩起一旁散落的发丝拢去耳后,带着几分感激几分羞意轻声说“我到了。”
“嗯,天冷,赶紧上楼吧。”蒙毅的眼神里**罕有的温柔,一阵冷风吹过急急催她回屋。
“谢谢你来帮忙,这么冷的天你还得回去,要不…”陈朦踌躇着,吞吞吐吐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你快上楼吧,平儿一个人在家你也不放心。快回去吧,明,明天我一整天都没事儿…”
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陈朦浅浅地点了点头没来及再多说些感谢的话语,男人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出楼道。
她望着那宽阔的背影,心中涟漪微起。
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想过再找一个可以令她停下喘口气的港湾。但她一个带着幼子的寡妇又不是貌美如花也没有财富家底,自然并不受青睐。
现实如此,容不了她去幻想。但就算是这样的境地,她也没有低下头颅随随便便任人挑选。
朋友介绍了一个货车主给她,然后当人家用不甚满意的神情说要不凑合一起过过日子罢,她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儿子幼儿园同班小孩的父亲,离了婚家境倒是殷实,三番四次来花店相邀,都被拒了。
难道她傻吗?不,她只是清醒。
她的理想?其实简单不过,沉稳、实在,知冷暖、懂尊重,疼爱平儿。但这份简单,在这纷纷俗世之中又何其金贵啊!
断了这想法之后,她便再难生出与人亲近的心思了。所有精力全用在花店和儿子身上,再无其它。直到,这个不多话的男人出现。
接触的并不多,但他总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