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西瓯人,一个可怕到残忍的种族。
当秦军举起屠刀挥向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之时,没有人眼中露出惧意。
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只有半人高的孩子都能举起随手可抄起的物什奋力抵抗。鱼叉、木叉、竿子,甚至还有石头,只要是能作为武器使用的,什么都有。
久经沙阵的秦军都被这样的悍蛮给震惊了,然而,这只是些村民,没有武力也没有武器的村民而已。
摧枯拉朽,不过几息的功夫,血饮屠刀,滴滴滤下渗入脚下的泥土里。
被追赶到山林中的村民,像猴子一般瞬间就攀上高大的树木,无数箭矢划过空气急射而出,将这些南蛮子们一一射落。
挣扎着,被箭扎在身上浑像只刺猬一般还能睁着血红的眼扑向秦兵。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生物?这是人吗?将军说他们只要脚沾地就会活过来,不行,得把他们吊起来。
是啊。得吊起来。于是,一具又一具村民的尸首被秦兵们用绳索勒住脖子、像晒肉干似地挂在树上。
西瓯军悄无声息地没入密林,刺鼻的血腥气浓重到掩去了山林原来的青草气。整个世界就像人间炼狱一般,那些被挂在树上的尸体早已没了气息。
食腐的鸟类啃食着这些战争的馈赠,在它们眼中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尸体被啄开,依稀还有血渗出。一滴两滴,滴滴落在刚刚来到这处的西瓯军士卒们的头顶。
他们抬头,惊愕、愤怒、痛绝,他们想要暴起杀人。杀光那些屠戮他们同族的凶手…
…日上三竿,土屋内,干草堆上,神蓢从噩梦中惊醒。
那一具又一具狰狞的尸首,一双又一双腥红的血眼,一滴又一滴将要凝固、散发着腐臭的血液…她仿佛能听到他们临死前的怒吼,那种概不能战的绝望呼叫萦绕于脑海之中。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心神一点一点凝聚起来,眨了眨眼,从草堆上起身。择去沾在衣裳上的枯草,走去屋外。少年就坐在门口的土坎上,回头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阿蓢,晚上是不是要杀过去。我也要去。”少年站起身,拍拍身后的灰土。
两人并肩走到溪涧旁,一阵牛饮,顺势洗了把脸。神蓢看了少年一眼,勾起一边唇角抿了抿。
“阿蓢,这个给你。”少年取出布条包着的晶体,凑到她面前,“六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