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马人本是黄沙之地的普通人类。那时候还没有冥碑众,我也刚刚跟随玄苍,初到那处她不忍见黄沙地人生活艰苦便教导他们如何与自然之力沟通,如何筑建城池防范沙卷袭击…所以,当时带着玄苍法则之魂的我首先想到了那个地方。因为只有那里是夫幻找不到的…”
“如你所见,黄沙地人异成了半马人。”遨荒看了扶苏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在我到达那处的时候当时还没有建立成之后的模样。不过是些简单的一片石屋。半马人并不知道我已经悄悄地将玄苍的法则原能封入她事先设下的禁咒中,为保无虞,我割裂出一部分神魂没入荒灯之柱中镇守那处。陪着她一同沉睡于深深的黄沙之下…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醒来。说真的,从未。之后,我在人世里行走。那一千多年时光对我来说是最漫长的,漫长得让我想要死去。”
扶苏默默看向遨荒。心中苦笑。是啊,那样漫长、毫无目的的岁月里,他也有过无数次生出这个想法。之于当时的他而言,生命变成了一种可笑的东西。没有亲人也没有伙伴,除了子夜找不到任何一个让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世间风景差不多看遍了,世间的人却是再也不想再去看了。当生命长到有一种前漫漫无未来也无归途的时候,死亡就变成了一种痛快的解脱!
终究没有。当年的扶苏没有化灵自尽,遨荒也没有彻底散去自毁。
“自她出现在我眼前开始,我就从未曾见她停歇过。她总是不停地前行、前行,一刻不作停留。”
“她说这个世间并非没她不行。没有她世间依然日升月落、依旧黑白更替。生灵或许会被毁灭,空间有可能会被撕裂。但那又如何,反正这个世界又不是没有毁灭过。有毁灭才有重生。可是她说既然自己存在了还拥有了挽救生灵的能力,那为什么不去做呢?她说如果这世间就她一人独自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对啊,有什么意思呢!”说着,遨荒转过身去,瞪着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面前的溪涧讷讷轻语“结果是,你们都不在了,就我一个独活着,真的好没意思啊!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可能都熬不下去了。玄苍啊,你总算是休息了近万年,这万年里你睡的好吗?可曾想起还有我在枯守呢?”
“你们一个两个都有活着的意义,为何独独就我没有呢?你说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