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上路孤单,给你找了个伴儿。”
是丘老四。确切来说,是丘老四的人头。
周铁浆前脚刚离开丘老四家,丘老四就被这个小白脸儿摘了脑袋。
“嗐……”
周铁浆叹了口气。
自己辛辛苦苦从老窦家弄出来的那些金子,那些绫罗皮草,还没等稀罕够,就全都变**家的了。
也罢,反正自己死了之后也用不着,爱归谁就归谁吧。
只是,蓉蓉在哪儿呢?
他这一刻,唯一惦记着的,只有玉芙蓉。
他想问问小白脸儿,他的蓉蓉在哪儿,是生还是死。
可惜,他张了张嘴,连一个字都没能吐出,魁梧高大的身躯便如一堵倒塌了的墙垣,倒下便再也不能起来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虽然黯淡无光,却仍有不舍。
死不瞑目,何其悲哀。
到死也不能见到想见之人,则更是悲哀。
小白脸儿将长剑还鞘,剑锋之上,居然无血,足见这是一口宝剑。
装有龙骨的红盒,被小白脸儿拿走。
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在小白脸儿走后,被烈火付之一炬。
铁汉一样的周铁浆,末了,焚身以火,化为灰烬。
小白脸儿总算没亏待他,成全他成了一捧灰,也总比他横尸房中,腐烂生蛆要强。
这边火势冲天,无人敢救。那边却是喇叭声响,吸引了好多小孩儿追着看新鲜玩意儿。
那是两辆东洋产的大卡车,停在了丘老四的破屋前。
二十几个端着枪的丘八,驱散想要靠近看热闹的人们。
有个穿得挺讲究,长相挺一般,岁数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子,呼呼喝喝,催促着十几个背着枪的丘八,将从破屋里搬出来的五个大箱子,小心着弄到车上去。
这小子岁数不大,权力似乎不小,那些丘八分明挺烦他,却没人敢不听他的话。
等到箱子全都弄上车之后,有个丘八小头头走过去,向那小子点头哈腰地说:“三爷,都利索了,咱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小子摇头晃脑地说:“咋就这么走了可不行,外人会以为咱们欺负老实人,明着抢别人的家的东西。咱得告诉大伙儿,咱们为嘛要来这穷乡僻壤,又是为嘛要把这户人家的东西拿走。”
“三爷说得对。”小头头连连点头,“那咱该怎么说呢?”
“废物!怎么说还用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