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斜睨着邓太太说道。
邓太太最不愿被提及的就是当年穷苦之时的遭遇,在她眼里,那些事情极不光彩。
“大家都听着了吧?”张峦笑着道:“且当初小定,定书之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了——二百两银子!白纸黑字!”
当年那二百两银子可是邓家的全部家底,可将邓太太心疼坏了,若不是怕宋氏不满意,她连二十两都舍不得拿出来。
那边,张秋池已经将早准备好的定书拿了出来,给旁边识字的人传着看。
“就是二百两嘛,写得明明白白的……”
“二百两换五千两,可真敢要啊!”
“啧啧,难怪张家人忍不了……贪得无厌,活该被人揭出来!”
“少要点儿说不准也就过去了呢……毕竟谁都不想把家事拿出来说不是?”
众人都将张峦的做法看作了忍无可忍,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邓太太被众人或讥讽或鄙夷的目光看得满脸通红,着急地对身边的仆人吩咐道:“快去请老爷回来!”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临危不乱之人,此时面对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张峦,慌得不行。
“这是二百两银票,一文不少,请邓太太收好!”
张峦取出银票,扬起手递向她的方向。
邓太太哪有脸让人去接?
接了岂不等于自打自脸?
不远处的茶楼里,王守仁等人将头探出窗外,支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可围观的人委实太多,已是里三层外三层,整个乾鱼胡同都被堵得水泄不通起来,他们又哪里还能听到具体的动静。
但不必听,看也大致能看明白。
张眉寿看着自家父亲举着银票的手不耐烦地高高一扬,那两张银票便飘然落在了邓家门前的石阶之上。
邓太太的心陡然一揪。
她实在爱财如命,眼睁睁看着银票落在地上,却要忍着不捡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她一心盼着哪个有眼色的仆人赶紧主动替她捡回来,回头她一定重重赏他两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