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起了身,不再多说,只留了一句:“要不要请郎中来看伤,母亲自己决定吧,孩儿告辞。”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邓太太越发高昂的哭声,便疾步离开了这个令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邓太太到底坚持着没让丫鬟去请郎中。
她伤得本也不重,皆是些皮外伤,可夜晚却也让她疼得辗转难眠。
夏日夜间闷热地很,她喊了丫鬟进来将窗子全都打开,总算才凉快了一些。
邓太太渐渐睡去,不知夜里下了雨,室内变得又湿又潮。
第二日清早,邓家又出事了——
邓家的丫鬟惊慌失措地出门,提着裙子跑得飞快去请郎中。
她家太太中风了……半边身子不能动弹,脸也歪了,连话都说不清了!
……
午后,王守仁来了张家找张眉寿。
从几日前开始,张眉寿就托了他派人帮忙留意着京中的大小事。
他以为张眉寿是担心张邓两家之事的风向,是以眼下就道:“如今大势已定,你大可放心了。邓家一时半刻绝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对了,我今日还听说,邓家太太中风了。”
“中风了?”张眉寿看向他。
这是前世没有的事情。
王守仁点头:“现如今外头都在议论呢。”
背地里都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之类的话。
“活该。”在一旁做针线活儿的阿荔愤愤地说道,似将手里的鞋底儿当成了邓太太一般,鼓着腮帮子将手里头的针狠狠地刺进去。
张眉寿也笑了笑。
邓太太中不中风对她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但从这一件事情上,她看到了越来越多可以改变上一世轨迹的好预兆。
“这两日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吗?”她转而向王守仁问道。
新鲜事?
王守仁凝神想了想。
倒真有一桩……只是,好像不太适合说给小姑娘听啊。
但说出来给蓁蓁听一听,让她日后小心提防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