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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这种事情,显然择日不如撞日。
苏寒露带着一身郁气回到自己屋里,在卧室床下翻出好大一只樟木箱,拉出箱子拨开上面堆放的世子夫人赏的绫罗绸缎,在下边挑挑拣拣,最后提出一捆用粗布卷起来的棍状物。
石榴打发了外头做活的小丫鬟们,进来屋里瞧见姑娘竟这样兴师动众,忙转身去把葡萄唤来,命她仔细守着门口。m.bīQikμ.ИěΤ
苏寒露横站在当屋,把粗布一圈圈放下,从中放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钢刀,举刀向空中霍霍劈去,竟有猎风之声。
石榴忙着整理被姑娘翻乱的箱子,时不时回头羡慕看着姑娘无双的身手。
便是在门外的葡萄也听见了那动静,伸一直脑袋进帘子里,双眼放光看着那大刀,兴奋道,“姑娘什么时候又接活了?也带着葡萄吧!”
苏寒露有刀在手,万事不愁,心情一好,便忍不住想喝酒助兴。
她故意让葡萄去江锦那里借了一壶梨花酿。
就让你永远死得不明不白。
是夜,夏风飒飒,一时轻云蔽月,一时云开月光洒。
江意行伏案疾书,写完两页信后,忽然觉得心神不宁,连书桌旁的灯盏都不停地炸开灯花。
他快速写完最后一段,搁笔吹干信纸,将信妥善封好上蜡,连同另外写好的一封信,一齐收进书房密格,然后唤人进来收拾笔墨。
盘石院其余侍候的早也休息,唯有大丫鬟香橼一直在六爷书房外坐着绣花,听见主子吩咐,一同叫了在隔壁打盹的莲雾进来,服侍主子更衣休息。
江意行摆手不用,叫她两个收拾了书房便各自回屋里休息,今晚不留人在这边值夜,然后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自出屋子,径往外书房走去。
此时已经二更三刻,国公府各处大多熄了灯,一路除了巡夜的,再无旁的声音。
走至二门外,他停住脚步,回头去看垂花门内,——并无一丝异样,连风声都丝丝轻盈。
然而他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与遇贼那夜及其相似。
就在他打算重返内宅四处巡视时,身后远处原来一阵熟悉且急凑的脚步声。
江意行皱眉看向来人:这几年一直跟着他的长随江万。
很快,江万小跑至六爷前,肃身拱手并快速道,“六爷,前门大街前日被烧的马家铺子又被人恶意纵火,不知何时被人泼了十斤桐油,全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