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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行回到国公府时,苏寒露刚刚褪去一身劲装,换上柔软的寝衣,合被躺在了沉睡的江锦身旁。
国公府上空的天幕沉沉如漆,有人被窝鸳鸯成一双,有人寂寂对影落单行。
今晚事毕,查得兄弟里没有内贼,苏寒露睡得格外舒服。
江意行独自徘徊在双桐居外,最终没有走进去一探究竟,只因他想起:晌午苏寒露与江锦私声耳语,两人今晚约好睡在一处的。
今晚注定无法查防,他长叹一声,默默回到盘石院。
香橼自来睡觉极轻,听见外边声响,立刻披了衣裳出来看,见着果然是六爷,忙上前服侍六爷更衣。
江意行走进内室,挥退其余匆匆进来的下人,只留香橼一人。
莲雾打着哈欠退出内室,桑葚回头看了一眼,垂眸跟从莲雾出去,合门离开。
此时房内无旁人,江意行褪下罩袍递与侍立一旁的香橼,犹豫不决地问她,“……能打听得来苏寒露那边今晚可传了热汤?”
香橼接衣裳的手一抖,不可思议地望向六爷。
江意行皱眉。
香橼双膝软软跪在了地上,眼中含泪望着六爷,“六爷……奴婢身份卑微,原不该说这些话,可如今奴婢不敢不敢说,——六爷请听奴婢一言,这世上人品模样皆好的千金闺秀不知多少,六爷何不听了世子夫人的,先成家,再立业……”
江意行目光倏然变冷,“你逾矩了。”
香橼颤抖不已,却坚持谏言,流泪道,“奴婢不能看着六爷一错再错……”ъΙQǐkU.йEτ
江意行喝道,“你出去罢!”说毕,他沉下脸转身离开上房,去了后院奈李处歇息。
委地哀泣不起的香橼掩面长哭,久久不能停止。
外边东侧天幕渐渐泛出些许白色。
苏寒露照常与江锦一同起床洗漱用早膳,然后手挽手去了朝霞院请安。
昨夜她离场较早,世子夫人与世子却是陪着国公爷与王夫人捱到了后半夜,因此姚黄魏紫两人早早便守在庭院之内,轻声与请按来的诸位公子小姐告罪。
原来世子心疼妻子劳累,临行前不叫人吵了妻子,谁来也不让入内。
苏寒露面有羡色,问了江锦怎么办。
江锦自是留在此处,要与先来江晓云作伴一同去了花厅理事。
如此一来,苏寒露没差事也没做伴的,料想江钗怕是也瞌睡不起,便与江锦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