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微不知,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得去。不为了别的,她想寻一个答案。
她从傅老夫人怀中抬起头,道:“外孙女儿也想多陪陪外祖母,但既然王府的马车来都来了。菀儿若是临时缺席,未免叫王妃面子上过不去。”
“您老人家放心,我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打紧。”
傅老夫人爱怜的摸着她的头,思量道:“也好,到底是淳王妃的寿诞。既然应允了,倘若临了缺席难免拂了人家面子。”
“再一个,淳王妃寿诞,王爷叫人造了花艇,好意邀了几家人,夜里赏玩都在花艇上,这般热闹你们年轻人是该凑凑。”
傅老夫人笑容爽朗,满眼慈爱的道:“我原也该去,只是近日犯了头风。那花炮好看归好看,就怕吵得我头疼。你们年轻人去好!”
宁初微心想,得亏老人家这次没去,避免了一场惊吓。
今晚,会有一伙贼人乘小船杀上花艇,企图谋刺淳王。
傅老夫人总算是放了心,也不打搅她们临行前收拾,叫浣衣多带件衣裳。才带着人回了荣喜堂,将贺礼交给了管事,送去了前门。
“浣衣,今天是什么日子?”
宁初微想再确认。
浣衣疑惑归疑惑还是边收拾边回道:“四月二十日。淳王妃每年都是这个日子请客。”
“哪一年?”
“永成十六年。”
宁初微低头想了会。
这年年末,赵郁的父亲淳王造反,正式当上了皇帝。淳王登基后,赵郁请旨指婚,外祖母将她留了几年,十八岁,赵郁继位,才让她进宫去。
能够重活一次她很高兴,决计不让自己重蹈覆辙。筆趣庫
她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柔粉色短衫搭着浅青色褶裙,银色丝线勾勒着繁复的海棠花纹,白玉手镯,白玉耳环,这一身宫裙亮丽得恰到好处——唯一美中不足,是浅白的发带。
“浣衣,给我换鹅黄发带。”
宁初微过去为了顺应赵郁的心意,她在衣着出行上,都刻意选择低调。
“……侯爵伯府的小姐夫人,大多衣着鲜亮明艳,见得多了难免媚俗。初微,你穿这身就刚好,深简婉约,很是适合你。”
可实际,宁初微并非清简婉约的气质。
且她才十几岁,花般的少女,正该穿浅亮的色彩。
再者,亮色也未必就媚俗,全看如何搭配。若是金银钗环五颜六彩全都堆砌一身,自然有卖弄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