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在外间榻子上小憩。出了内廷的时候他不敢睡沉了。从来是沈华亭有个动静起身,他便也起了身,侍立在门口。
听到沈华亭要让不喜去教坊司,云胡怔怔地出了一回神。双手揣在袖兜里。
不喜,是他的弟弟。
原本他叫陈胡,弟弟叫陈喜。那年他同弟弟被家里狠心舅子卖进了内廷,阉了身子。弟弟险些没能挺过来,是太傅让鹿大人出手救了弟弟一条命。
大概七八年前吧?那年,太傅还不是太傅。在上京尚且寂籍无名。可却有着非常的手段。ъΙQǐkU.йEτ
后来云胡死心塌地地侍奉沈华亭。弟弟被送去暗中栽培,成了锦衣卫衙门的一个暗桩。弟弟很有天赋,短短几年练功有成。云胡很欣慰。这样很好,他和弟弟便能很好地报效于恩人。
太傅让不喜去教坊司的目的不言而喻。云胡再一次诧异的将视线投向床幔,里头这位‘贵人’,大约日后就是他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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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大雪如同华盖一般,将上京重新又披上了一层洁白新衣。
方衡直睡到了天快蒙蒙亮才醒来。冻得整个人瑟瑟发抖。他低了低头,茫然地看了看盖在他身上的被褥。
两个臣子不比他好多少。实在是他们放不下心,担心方衡就这么冻死了。只好找楼里要了三床被褥,陪着方衡一起在外头挨了一晚的冻。
好在楼子外有避雨的屋檐,他们把方衡夹在中间,三个人如同个鹌鹑挤在一起。
这要是传了出去,也是个大笑话了。
嗨!
两个臣子脑袋撞在一起,惊醒过来。
“小官……昨夜……做了什么?”方衡一言难尽地望着他们。轻轻地捶了捶头疼不已的脑袋。隐隐约约只记得些画面与片段,记忆里,似乎看到了个比仙子还美的女子。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不该不该,君子怎能生此邪念?方衡甩了甩头。这定是烈酒作祟。
徐大人没好气的哼了声:“做了什么?方公子要不是有我们,你这条小命昨日便交代在这十六楼了。”
方衡预感不好。
“小官……究竟做了什么?”
两个臣子互看了一眼,徐大人叹了口气。将被褥裹得紧紧的,冻得是口哈寒气,将方衡昨晚所作所为道了出来。
“你说说你,本官该说你什么才好?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怎么喝了点酒,便洋相尽出?酒后失言也就罢了,你怎么偏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