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元宵就要到了。林舒的伤势才算是大好。
其实,那日有大哥挡着,她受的都只是外伤,木刺刺进的并不太深。只是魂魄附身的症状一直在持续。或在晨昏,或在夜半,期间多少加重了一些伤势。以至于让她躺了十天半月。
虽然这个年节,林舒哪儿也不能去,但她也没真正的闲着。
美人名册上还剩下七位。她挑了文姜、宋玥,还有郭善同,让初一和十五代替她去三家跑了几趟。
林舒歪靠在贵妃榻上,宝瓶去了厨房帮锦娘准备元宵的食物,满月和文鸳在一旁糊灯笼。这都是习俗,再大户的人家,也要糊几个,写上些祝福语或谜语,挂在门口儿。
林舒没同她们凑趣,她仔细看着从内务府搬过来的陈年旧档,她想要再仔细整理整理内务府事务,看看能否再从中节省,或抠出一笔银钱来。
真是要查,一定是少不了。
内务府与朝外来往不清的账目,这一块,她几乎还没动。
这个年关一过,林舒预料,大庸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动荡与不安。
自景帝驾崩,大庸朝便一日不如一日,虽四方还未起乱,可上京实则早已腐朽不堪。上京是根,若根坏了,大庸崩塌只在朝夕之间。那时候,天下太平也就成了遥望。
她不希望还在嫂嫂肚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乱世。
若大庸还有一丝希望,也许就在赵祯的身上。她相信沈华亭会愿意悉心栽培的人,不会是个无能庸君。
她这么做,是帮他,是帮太皇太后,也是在帮自己与家人。
“满月,磨墨。”林舒手里捏着支兼毫,抬头一看,墨水见了底。wwω.ЪiqíΚù.ИěT
满月早已留着心,端了一方磨好的砚台来换上,看了看林舒清瘦的样子,想说什么,却忍了下来。过去她会抱怨林舒身子才好,该多歇息。可今时不同往日,满月也成长了一些,她虽不知林舒在做什么,但姑娘一定是在为林家人而努力。
“喝口茶再看也不迟。”满月悉心为林舒倒上一杯茶水。
林舒搁下笔,微笑望着满月,“好啊。”
文鸳询问灯笼上写些什么,林舒说随意就好,想了一下,又说留一只给她。
文鸳便笑着说:“一人给做了一只,既然如此,那便大家各自写上想写的。”
林舒望了望,手指着,挑了一只圆灯笼。
正巧小环冒着寒风,从内务府过来。小环身子没几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