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着。
林舒手指轻轻摩挲茶杯边缘,“我也曾是被蒙蔽的世人之一,曾也天真的以为天下事,非黑既白。”她抬起眼眸,“现在我知晓了,如果恶人披着正义的伪装,那清流则不再清流。”
林舒轻声叹息:“可那个人,最初创立清流这个词时,他把话,把愿景,说得太好。不止是景帝相信了他,朝野相信了他,百姓也都相信了他。相信景帝一朝,有了清流治世,天下将长久太平,万物安宁。”wwω.ЪiqíΚù.ИěT
沈华亭好奇地偏过头去看林舒,唇角噙着一抹深意的弧度。
林舒用雪亮的眸子,柔柔的看着他,“如果是这个人,我便懂你的憎恶。”
沈华亭垂眼,看着林舒伸出的小手,握起他的一只手。
“华亭,因为是你,我才有了这份笃信。”
笃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笃信自己不是受他影响,不是因她爱上了他这个“奸臣”,才去质疑一个人人称戴的大贤臣。
沈华亭收起思绪,重新将目光抬起,落在林舒花容月貌的小脸上,他弯起手背,轻轻抚蹭了几下她的脸,缓缓开口:“林舒。”
他虽只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林舒却听出他胸膛里浓烈滚烫的声音。
她说:“上一世,我被困在相府时。巧然之中发现了一件事。”林舒顿了一顿,“我发现每月的十三这日,杨愈清都会去见一个人。我不知道其他的时候会不会,但十三这日,杨愈清必会离府。且是悄悄的去见一个人。”
“每回离府前,杨愈清都会沐浴更衣,甚是郑重。回府的时候,衣上总会沾上一缕茶香。”
“祖母爱茶,我亦爱茶,自小就能闻出茶味的区别。乃至茶叶的产地,味道,煮法。只要尝过的茶,我都能记得。”
林舒缓缓往下说,“阎老爱煮茶,且爱亲手煮茶。他喜煮梅茶,茶香独特,我小的时候尝过,一直记到现在。”她摇头,“如果不是我起了疑心,这件小事本是微不足道。我亦不会再想起。”
她神情微微一凝,“因此,就在昨日,正月十三这日,我去了雅舍。果然,阎老他不在。我又婉转问了雅舍的人,每月的这个日子,阎老都会外出。”
林舒抬眸,“就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让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试想,满朝之下,还能让右相如此郑重礼待的人又还有谁?”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他们会是……一丘之貉。”
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