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亭令云胡将江老太医带了下去,江老太医抹着泪,一步一叹的离开了。林舒蹙着眉心凝望着沈华亭,眼睫上沾着泪,眸光**深深的讶然。
林家人包括祖母虽遗憾当年祖父病重而逝,却并没有人真正怀疑过祖父的死另有其因。
当年,景帝驾崩后,祖父一度悲痛万分,常是长吁短叹,林家人便以为,祖父是那时伤了身子。wwω.ЪiqíΚù.ИěT
沈华亭瞥着林潜,淡淡的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他道:“林玄礼乃当朝一品大员。能逼得林玄礼选择自尽,来保你们一家人的人,大庸朝除了景帝和那人,再找不出第三个。”
而当年,景帝已驾崩。
剩下的人唯有阎老。
沈华亭即便不说出来,林家人都是聪明人,林潜如何想不通这一点。
“哥哥!!”
“大哥……”
林舒与林琢异口同声,发出惊呼。林潜吐出一大口鲜血,溅在他的脚下,他脸色惨然发白,整个身子歪向一侧,朝床榻倒下来,压在厚实的棉被上。
-
林潜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点上了灯。林舒和林琢都不放心,一个守在床头,一个坐在窗旁,因守得倦了,都闭着眼在轻轻小憩。
林舒趴在厚厚的棉被上,脸容泛着一团静谧柔和的蓝光,那团光似乎是从她的衣襟里漏出来。
林潜看了一眼,只蹙了一下眉头,便移开了目光。妹妹已不是个孩子,女子衣襟之处身为哥哥也不该多看。
林舒似有所感,眼睫扇了扇,旋即睁开的眼睛逐渐明亮了起来,嗓音里带着担心。
“哥哥,你醒了!”
林潜颔首,见她抬起身,动了动干涩的嘴皮,“慢些,当心手臂又枕麻了……”
小的时候林舒挨罚抄书,每回都趴在桌上睡着,醒来可怜兮兮说“手臂好麻哦,哥哥,我可不可以不抄了,下次不敢了。”
林舒摇了摇头,“我没事哥哥,你怎么样?”林潜昏倒后鹿鸣来过,道是人醒了便没什么大碍,吐的这一口血反倒有益。
“好似好多了……”林潜自己微微撑着坐了起来,林舒给他背后垫上一个靠垫。
“你身前挂着的是何物?”林潜目光一垂,状似无意的问道。
林舒低头一瞧,才发觉那颗珠子卡在衣襟外,漏了光出来。她轻轻握着,想了一想,才说:“是夜明珠……华亭知道我怕黑,便送了我这颗悬坠的珠子。这珠子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