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吼他。
“对不起……当时我贪念上头……”
我把我捡到端砚的事情告诉了他。
又告诉他,那块砚卖了一万八。
马老二的表情很精彩,先是惊讶,最后颓然一叹。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说他看不出那块砚的价值,觉得太重碍事,就丢了。
他当时需要钱,是想给他老婆治病。
他现在偷钱,也是因为他老婆卧病在床,等着吃药。
他还有个孩子,在上初中,需要学费,家庭条件很艰难!
“罗兄弟,罗哥,你放过我吧,我现在腿都被人打断了,是个废人。”
“我找了几份工作,别人都嫌我是个瘸子,不要我。”
“这是医院的发票!还有我儿子的学费收据!”马老二从怀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医院药房票据。
我没仔细看他递过来的票,这些并不是偷东西的理由。HTtρs://Μ.Ъīqiκυ.ΠEt
“你**活该!”
我抓住他的衣领,扬起拳头,死死瞪着他。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打他。
最后我还是跟豪哥说,让豪哥算了。
打他一顿,完全于事无补。
现在马老二这个鬼样子,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目送马老二一瘸一拐,慢慢走出游戏厅。
我没想到。
这一次的放过他,竟在后面有了意外的惊喜。
……
我和小樱走进豪哥的经理室。
坐下,喝茶,聊天。
豪哥在里面表现良好,又有立功情节,所以提前出来了。
他跟我说,这边三家游戏厅都是他管理的。
这家游戏厅,现在是他的产业。
我提起了当年那块银元的事,跟他提了下,豪哥已经不记得了。
晚上十一点,我们三个在一起吃了顿烧烤。
豪哥特地带来了一瓶千禧年左右的茅台。
跟我说这是他大哥送他的藏酒,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我不懂酒,但故人相遇,又是好酒,氛围到了。
十年陈化,岁月不虚。
酒的酸度接近于无,辣喉感也几近消失,入口胶着,只余酱香。
酒如斯人,皆已蜕变。
他不再是曾经的小